张承天要做桥家的护卫,也确实做了一番作业,从王贵父女收集的资料上,他了解了一部分桥家内部事情,虽然这些情报都是零零碎碎,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得来,但桥家一些主要人物,外界尽知的内容,资料上也记录详尽。
其中有资料记载,这桥十五是桥家现任几个总管资历最老的一员,资格老但并不等于受到重用,桥十五作为三十年前就进入了桥家的老人,一直都尽心尽责,为桥家做出了不一般的贡献,只因为他面相不端,尖嘴猴腮,竞选内院大总管一职落选,被委派到淮南城做了别院总管,心里一直怀着不忿。
“你不要乱说。”张承天旧事重提,无疑是往桥十五头上火上浇油,他听罢心里怒火中烧,但仍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大小姐还是对我很看重的,委派我来做淮南城别院的总管,这次我和大总管一正一副搭班子负责这次选拔,配合默契,分工合作。他负责院卫、侍女和师爷的考核,我就负责杂役选拔的事情,关系很是融洽,都将工作做的很好。”只是心里闪过一丝丝失落又带点惊喜,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那是,那是。”张承天极其讨好顺着他的话笑道:“你们一起做事,肯定要互相配合才好,那大总管也是真能干,竟然将三处招考的事情都包揽了,而桥十五总管你也很不错,负责人数最多的杂役考核,这应该是最重要也最辛苦的了。”
听了张承天的一番话,桥十五心中的怒火终于按耐不住了,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张兄弟,这次你可看走眼了,他哪有那么好,将三处肥差包揽,只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亲信人马,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
“这怎么说呀?招聘人数多不是对总管你越有利嘛?”张承天暗喜,佯作不了解实情疑惑道。
实际上张承天也瞧出端倪,参加院卫、师爷、侍女三类考核加起来的人员只等同于杂役应聘人数,但是侍女通过后直接就进入内院,师爷不用说,进来后也是掌管一定的权力,而参加院卫考核的很多都是江湖豪客,要想顺利进入桥府,那就得递上数量不菲的孝敬费。
参加杂役考试的就不同了,不仅人数多,而且很多人都怀着到桥府捧金饭碗的,当然没钱,那些秀才天生一副贱骨头,迂腐透顶,送钱给女人可以一掷千金,可要是为了进桥家向考官进贡的却很少。何况考试合格后进到府里,杂鱼还是杂鱼,能给桥十五多少帮助?
对于这一点,张承天都看出来了,身在桥府的桥十五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当张承天捅到他的痛处,就忍不住开始发飙了。
“负责杂役考核人数众多很辛苦,还得劳心劳肺,像你这么有眼色的人也不多,要不是那小人依仗生了一副臭嘴脸,几时能轮的上他负责这些好差事。”桥十五感叹不已。
“唉,总管你也不用灰心,那种人只是会奉承桥太爷和太太,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卑鄙小人,真金不怕火炼,我还是觉得总管你才是桥家的栋梁,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府里的大管家。”
一席体己话让桥十五对张承天产生了好感,他开始对桥府内一些喜欢阿谀奉承的人大骂一通,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看情形,竟将张承天奉为知心人,两人关系一下就熟稔很多。
倾听最容易博得别人好感,张承天很明白这个道理,待人待物,他都会投其所好,桥十五将一肚子苦水倒出,他都是点头仔细聆听,完全成了桥总管的情感垃圾桶,时而还会加上一些附和的话,倒让桥十五心里好受了很多。
张承天见时机成熟,看着唉声叹气的桥十五道:“大总管呀,你是怀才不遇,要是我能见到桥大小姐,准把你的才能细细讲给她听,遇上那种给你穿小鞋的人,我是见一次就想撵一次,打得他喊爹叫娘也还得继续打。”
“对对,张兄弟是个人才,真是我的知心之人呀。”桥十五赞赏道。
张承天将桥十五拉到一边,神秘道:“大总管,你知道的,我因为迟到也被负责院卫考核的人给阻拦了,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我有复试的机会?”
桥十五眨了眨眼,他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这个家伙猛拍自己的马屁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说的话确实中听,甚合自己的心意,还有大小姐不是说过只要他来考杂役,就让他一路绿灯吗?
“张兄弟,你怎么这么没时间观念呀,这迟到会自动取消考核的规矩是上面定的,你看他们——”桥十五嘿嘿一笑向旁边几个人一指,装作为难道:“我虽然是管理层,但是这次招聘的人数这么多,你虽然合我心意,也想帮你,不过他们正眼睁睁看着,人多嘴杂,我也不好办呀。”
这句话听得张承天心里暴怒,桥十五明显是在**裸敲竹杠呀。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就得装孙子。他找到此人弄个复试,和这丑王八在这里纠缠了这么久,铁定落入了内院大总管那伙人眼里,如果再通过院卫那边行贿进去是不太可能了,现在要顺利进入桥家只怕还得仰仗这个家伙。
不过张承天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出了钱财,肯定得捞到足够好处才行,要不然也不是他的性格。他从兜里拿出几块碎银塞到桥十五手中,点点头道:“桥总管真爽快,这些银子就给几位主事的买酒喝,这考核也不知道出的什么题目,不知我能不能顺利进入桥家再次孝敬你老人家呢?”
桥十五摸了摸银子,顿时眉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