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看到柳如霜仍不服气的样子,说道:“说赐教可不敢当,柳小姐技艺极为高超,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要不断学习才能实现。我若点出了有哪些曲子,也算是帮了你的忙,我们桥家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如何获得更多的利益。没有点彩头,我家少爷可也不愿意去做那些无利的事情。”
柳如霜愣了一下,旋即咯咯的笑了起来,柔声道:“无利不起早,张公子真不愧是桥家出来的高才,你说的也对,但不知道张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张承天嘿嘿一笑道:“很简单,只要柳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即可。”
“不行!”晏松大声道:“你这个奴才,倒打的好主意,柳如霜这般天仙般的人儿,岂是你这种下人可以亵*渎的。”
张承天眯着眼笑道:“晏公子,你是对我不放心呢,还是对柳小姐没信心呢?”
晏松被他的话怔了一下,是哦,若是阻扰这个桥府下人,那不是说柳如霜小姐刚才的质疑不妥,就将刚才自己在如霜姑娘心中建立的好印象给抹灭了。
倒是那个解霆锋,见有人与对头对着干,心里高兴,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承天。
周瑜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公子爷,见到柳如霜说出大话,竟然说天下曲子都可以由木古琴弹奏,就觉得这百花园的花魁未免自大了一点。
见到柳如霜还在那里沉思,张承天笑着道:“柳姑娘不要多虑,绝不是一些人心中想的那种龌蹉之事。”
柳如霜妩媚一笑,扭着腰肢走近张承天身边,在他耳边道:“只要你能让如霜信服,小女子便如公子所愿。”她含笑的望着张承天,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显然这百花园的花魁,还在担心着桥府的下人会提出那种非分要求。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柳如霜竟然接受了这个桥家奴仆的要求,直直的瞪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桥家下人。
张承天清了清喉咙,笑着对柳如霜道:“姑娘听好了,我刚才听你唱的《凤求凰》有所感触,就来一首最能表达我此时心境的歌曲吧。”
他见柳如霜点了点头,正满脸笑意直瞪瞪的望着自己,便转过身子,眼神烁烁的望着她唱道:
“抬头望星空一片静,
我独行,夜雨渐停。
无言是此刻的冷静,
笑问谁,肝胆照应。
风急风也清,告知变幻是无定,
未明是我苦笑却未停。
不信命,只信双手去苦拼,
矛盾是无力去暂停。
可会知,我心里困倦满腔,
夜阑静,问有谁共鸣。
从前是天真不冷静,
爱自由,或会忘形,
明白是得失总有定。
去或留,轻松对应,
孤单中颤抖,可知我实在难受。
问谁愿意失去了自由,
想退后,心里知足我拥有,
前去亦全力去寻求。
风也清,晚空中我问句星,
夜阑静,问有谁共鸣——”
一首饱满深情的歌曲由张承天低沉富有磁性的嗓子唱出,加上一口的标准粤语腔调,抑扬顿挫,浑厚纯净,声音回响在阁楼清明婉扬,显得极其美妙。
“唉,哥哥。”
张承天唱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哥哥的这首《有谁共鸣》可是他每次在夜店必点曲目,现在即兴唱出,又符合他来到这个世界,迷茫孤独,对命运嗟叹的心境,一时间竟真情流露,将穿越时空无助无奈又饶幸生还的复杂心情表达的淋漓尽致,眼眶竟然出现了点点荧光。
“你这是什么曲子?曲名是什么?”柳如霜认真倾听完歌曲,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眼里射出一股魔幻般的光彩,禁不住问道。
张承天转过脸,赶忙轻轻擦干眼角的泪珠,挤出一丝笑容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曲,歌名叫《有谁共鸣》。”
“有谁共鸣?凤求凰?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曲曲子?”柳如霜怔怔的望着张承天,呆立了一会儿,只见她走到那架琴前收敛了一下,神态一下就变了,两眼紧闭,似是凝神回忆刚才张承天唱歌之时的节奏和韵律,接着高抬两只玉手,轻轻抚落在琴弦上。于是琴声不绝于耳,曲子有着奇怪的节奏和韵律,说不上有多么好听,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却是透露出一种闲适和悠远,颇有些空灵的味道。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柳如霜静坐琴架旁,跪坐原地,手指按着琴弦,慢慢摩挲着,眼底柔情蜜意,却瞬间又茫然苍凉,瞬息又悲苦难耐,嘴里喃喃细语,谁也不知道她念叨什么,紧接着琴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又停下,连续几次,最后她竟然站立起身。
“张兄,这首《有谁共鸣》,无论我如何尝试采用托、抹、挑、句、剔、打、摘多种拨弦法,都难以达到你歌唱时那般扣人心弦,倒是如霜见识肤浅,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清耳悦心的曲子。”
“柳姑娘琴艺真是厉害。”张承天道:“没想到你只听过一次曲子就能弹奏出来,真令人佩服。”
张承天虽然对音乐一知半解,可还是知道古木琴与钢琴弹奏的音响力度有所不同。古琴之音响,幽静轻清、冷峻高洁,但其独具的特色,也正是其音响的局限。其力度的变化幅度,的确不如钢琴宽广;钢琴之音响,在力度方面,有极大的变化范围。从窃窃私语、低吟浅唱到激昂慷慨、电闪雷鸣,钢琴之力度的变化,为其它任何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