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多钟,一辆警车从省城开往监狱,快到监狱办公楼时,警车上的警报响了起来,听到警报声一队军人荷枪实弹列队跑了过来,队伍按照口令沿着通往办公楼的正门整齐的排列成两行,在队伍中间形成一个狭小的通道。办公楼里的工作人员也纷纷从楼里快速走出来,像是有组织的迎接车上的来人。
从警车上下来的不是被押解的犯人,而是七名朝气蓬勃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警察。七人中有四男三女,先下车的四名男生个个五官端正,精明强悍,紧随其后的三名女生姿色靓丽,神采奕奕,给这里如同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监狱的领导上前与这七名年轻警察一一握手。在领导致欢迎词时,欢迎的人们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这七名年轻人,有人还私下里对他们品头论足,评论评论这个,评论评论那个。
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女警察小声说:
“这回好了,我们也有大学生警察了”。
“可不,他们可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分给咱们监狱的大学生呐!”旁边的另一位中年男警察悄声答道。
站在欢迎人群对面的大学生们也没闲着,他们一面目视着领导讲话,一面竖起耳朵想听听人群中人们在议论他们一些什么?其中有一位面目清秀,个子稍高,皮肤很白,外号叫白鸭的男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个子比他略矮,但身体外形很壮实,外号叫大熊的男生,小声说道:
“你看,二楼有‘一朵鲜花’在向我笑呢!”
外号叫大熊的男生顺着他的目光向二楼瞟了一眼,看见一位二十左右岁的年轻姑娘,身穿粉红色紧身羊绒衫,梳着披肩发,身姿窈窕,清美俊秀的脸颊闪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她一面整理着头发,一面向楼下打量着新来的大学生。恰好这时她和大熊飘过来的眼光瞬间相撞,姑娘脸蛋儿略微一红,羞涩的把眼光迅速移开,然后,她慢慢转过身去,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总机台上的耳机,俩手显得有些紧张,略微镇定了一下,然后戴上耳机,开始忙着接转电话。
“怎么样?这朵鲜花长的怎样?”这个绰号叫白鸭的问道。
大熊尽量掩饰内心的波动,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什么怎么样?别说话,听领导讲话。”
领导的简短讲话很快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结束了,随后这七位年轻人跟着领导来到二楼会议室,监狱一些相关人员也都紧跟着进屋找好自己的座位。
刚才讲话的领导笑容可掬的非常随和的说道: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子明,是ac监狱的政委,这位是政治处张主任,监狱领导班子一共五人,监狱长领着管改造的副狱长和管生产的副狱长去省局开会去了。欢迎的话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就不重复罗嗦了。为了便于日后工作,我们在座的相互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话音刚落,那位叫白鸭的站起身来,他说:“我叫白玉田,我俩是公安部劳改工作干部学校毕业的同班同学,这位是我们班的班长。”他指了指坐在身边外号叫大熊的人。
大熊急忙站起来,他向大家点点头,谦和的说道:
“大家好!我叫郝嘉祥。刚才白玉田同志说的对,我俩是同班同学,今后又是同一单位的同事,我们刚刚从校门走向社会,在各位领导面前其实还是学生,在工作中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今后还请各位领导和老师多多指导和帮助。”郝家祥发出的男低音很有磁性,当他说到“白玉田同志”时,他把“同志”俩字说的很重,而且语速又很慢,意思是在纠正白玉田不应当在这样的场合表白他俩是同学关系。
郑政委看上去大约五十二三岁,个子不高不低,身体有些偏瘦,皮肤略黑,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领会郝家祥表达的意思,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听完这些大学生一一自我介绍,郑政委扭头对坐在他身后的几位着装的干部说:
“你们几位相关的科大队长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所谓“相关”就是这次能够分配到这些大学毕业生的科室和大队。
“我是财务科科长,我叫张霞。”一位女警官站起来自我介绍。
随后管教科、入监队、三大队、六大队的领导也一一作了介绍。当大家注视着最后一个人介绍时,这个人没有站起来,而是坐着没动,他不紧不慢,头不抬眼不眨地说道:
“我叫王铁汉,是六大队的代理负责人。”他把“代代理”俩字的语音说得特别重。
听完他的介绍,热烈的气氛立刻变的有些沉闷,大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共同将目光转向郑政委。
郑政委并没有因此改变笑容可掬的表情,他视乎和其他人一样,好像对这种状况早已形成了习惯。他逐一看了一眼对面七位年轻人,然后说道:
“你们刚从省局进行完上岗前集中培训,就被监狱派车接了过来,没让你们回家和亲人团聚团聚就急着让你们过来上班,看起来视乎有些不近人情,没办法,情况特殊嘛!目前,全国正在进行严打,监狱拘押的犯人增加速度很快,而我们又面临着国家明令禁止子女接班问题,大批知青返城问题,增加干部编制上级控制很紧等诸多问题。现在很多部门天天嚷嚷着要人,没有办法,只好辛苦你们啦!”郑政委稍加停顿,然后接着说道:“刚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