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娜在给白玉田打电话之前接到了闺女孙洁的电话,孙洁在电话里添枝加叶地告了白玉田的状,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爸爸在他俩矛盾方面又重来没有跟自己站在一个队伍过,所以,她只好求助妈妈教训教训他。她知道白玉田在她家中对妈妈的话还是比较重视的,因为他知道他的提职晋升与她妈妈是有很大关系的。孙洁知道妈妈在市里和省里有很多不一般的朋友,究竟关系不一般到什么程度,她是用什么方法维系这种不一般的关系的,这一点,她也并不十分清楚。她曾经试探了几次,但都没有试探出来“水”有多深,“水面”究竟有多大。
白玉田对他自己成长进步背后的一些细节更是知之甚少,他自认为自己能够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从一名大学生一步步提拔为如今的监狱长,除了自己的学历“硬件”有优势以外,主要是他的工作成绩得到了上级领导和同志们的认可。他也承认岳母从中确实帮了一些忙,但他认为,她所帮的忙,那只是辅助性的,关键因素还在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曲娜撂下电话,她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她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背着手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面走了几趟,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走到座位坐下,抄起电话快速拨键。。。。。。
忙了一天工作的白玉田在办公室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他活动了几下胳膊,晃一晃脑袋,然后看一眼手表。就在他还没有拿定主意,今晚应当回家,还是继续留在办公室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了。白玉田皱了皱眉头,犹豫了半天,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他懒洋洋的,不耐烦的拿起电话,慢吞吞地“喂!”了一声。当他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就像注上了一针兴奋剂,立即精神起来。对方问:
“白玉田吗?你怎么啦?”
白玉田立马回答道:“哦!是局长。对不起,我没想到是您的电话。我没什么,忙了一天,就是感觉有点疲劳。”白玉田一边回答,一边琢磨着,局长这个时候来电话会有什么重要事情?
原来这位省局姚伟业局长也是刚刚接到省领导的电话,电话里说了有关白玉田和家属的一些个人情况,他不明白省领导和白玉田岳母一家人的关系,但他知道省领导想让他在他们中间充当什么角色。他对白玉田说:
“累了就休息,要学会劳逸结合嘛!你现在只是负责管理一个监狱就经常白天黑夜的连轴转,要是让你到我这位置负责全省的监狱工作,你不得早早累趴下啦!”
“这我可没敢想,我只是尽力把领导交给我的这份工作做好,能让领导放心,让干警满意,我就觉得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有那份精力去想,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想。”白玉田没有摸清局长说这话的真正含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说话的内容和尺度自己感觉也有点拿捏不准。
姚伟业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他带着领导和长辈的口吻说:
“年轻人,你的能力是得到领导和多数干警肯定的,你们取得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年轻人想要不断成长进步是正常的,我作为一个老同志、老领导、老大哥,多关心、鼓励和支持你的成长进步也是应该的。不过,作为老大哥也好,老领导也罢,我可要提醒你,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家庭责任也不可丢呦!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这个老头子说得太多。就这样吧,赶紧回家去,多注意休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呦!”
白玉田刚回答一个“好!”字,谢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白玉田开始有些明白了,这一定是孙洁和她妈妈通过他的领导在给自己施压。孙洁和她妈妈的人脉关系不得不令他佩服,连夫妻间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她们都能搬动上面的领导介入进来。白玉田放下电话,习惯性的抱着两个胳膊肘在屋里来回慢悠悠地走动,然后决定今晚回家,他要看看这位神通广大的老婆究竟要跟他“上演哪出戏!”
孙洁是个霸气十足的女性,她做的事情原则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对与错不是她行为约束的尺度,自己的行为模式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
孙洁这种霸气劲头的形成不是遗传的,也不是从小养成的,而是由后天多种因素促成的。人之初,性本善。孙洁的父母当初也只是国营企业的普通工人。改革开放初期,曲娜下海经商,当初只是承包了一个国企工厂,由于她擅长交际,尤其是利用当时体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发福的几分姿色,勾引几个当时有权有势的政府部门领导干部,他们不但给了她许多优惠政策,还低价将这个企业转让给她,她的企业因此才得以快速发展,经营范围和经营规模才不断扩大。曲娜的钱越挣越多,孙洁的物资优越感也随之越来越大,别人有的东西她一定得有,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她却能得到。慢慢的,她的性格、她的生活方式也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一个愿意帮助别人的,心地还算善良的小女孩儿,变成了自私自利,唯利是图,霸气十足,令人讨厌憎恶的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