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那三声凄厉的枪响激起千重浪。九军团除了各部炊事班已经提早起来准备早饭外,众人皆被这不寻常的不是走火的三声枪响惊醒。已经从东北面官家大山撤下来准备收拾行装的后卫八团担任警戒的六连听见枪声,知道要出事,急转身要回占高地时,已经晚了。敌人担任主攻的一营和土匪一众已经在在官家山上架好了轻重机枪,任凭六连在失职后的亡命冲锋,却进不得半步,敌人开始了反冲锋。六连死伤殆尽,但仍死守山脚,顽强的阻止着敌人,拼死不让敌人冲进街区。
敌一营从东北面街口冲了进来,铁英急令已经集合在身边的支援班战斗排不惜一切代价堵住敌人;命虎子率二班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占梯子崖,这是目前九军团唯一的退路;命总部排长带三班、四班保军团后勤机关及卫生队跟进后撤;自己单脚跳跃,带老一班十一人保军团部去了。
铁英在司令员的参谋队受益匪浅,每宿一地必先观察地形,选择后路。自己伤后,把责任交给了虎子,虎子知道兄弟聪明,又很有些军事和预料先机的天份,每得一令必尽心尽责的完成任务。所以在天黑前铁英就根据虎子的口述笔划,基本清楚了以列的地形。如果只是自己的支援班,铁英是断不敢宿在此地的,但有九军团如此强大的阵势,又是军团首长做的决定,一般的敌人是不敢来摸老虎屁股的,遂也大意的安心住下。所以一见敌人从东北面突击,即命虎子带精锐二班,抢占唯一的退路梯子崖;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欲动必先择后路。管他是走是留,保了退路心不慌。
红军无准备,被担任主攻的敌一营从东北面街口和官家山上直压下来,红军只有一个有战斗准备的六连,死伤惨重,挡不住一个建制营和百多号土匪的疯狂进攻,敌人已经冲进了街区。
支援班战斗排在周连长率领下第一时间前扑,堪堪在离军团部仅两条街的地方和敌人遭遇。连长英雄,命一班就地卧倒,借街角和檐柱狙击敌人;二班后撤三十米,寻找掩体构筑第二道防线;三班寻找地方上房,从屋顶两侧打击敌人。
敌人人多,攻击力强大,一班机枪手很快牺牲,连长命瞬间就只剩下的七个战士边打边撤,自己亲提轻机枪断后,退至二班的第二道防线。第二道防线地势稍好,有居民的石磨和舂石做掩护,连长大吼:
“同志们,后面就是军团部,谁也不能后退一步,坚决挡住敌人,狠狠的打”。战斗排再无预备队,一、二班的两挺轻机枪和几支冲锋枪把一条街道封得密不透风,后又得三班在屋顶投下手榴弹,一挺机枪也在屋顶的一处挡墙后打响。敌人虽多,但在这只有十几米宽的街道上终究展不开攻击队形。拼死敌住敌人攻势的战斗排后又得军团特务连增援,总算稳住了阵脚,死死把敌人挡在了离军团部四、五百米远的街区里。
敌三营在百多个土匪的带领下,从官家山东南面直扑以列正街,并很快抢占了东南面高地白龙庙,对街口、财神庙发起攻击,红军几面受敌,向东南面唯一一条大道制高点被敌人控制,形势严峻。
红军不熟悉地形,又有在长天岩和瓜儿井等地才招的新兵。等铁英抢到时,军团部附近已是混乱一遍;驻扎在各个街区里的红军才从睡梦中惊醒,没有战斗准备,一时间又不明究竟,找不着东南西北,人人自危、各自为战。铁英听东北面枪声激烈,成胶着状态,知是战斗排已经接敌;东南面敌人的枪声已经迫近,急令四排长带老一班第一战斗组抢占军团部所在地商会局大屋屋顶;二、三战斗组前出街道,寻找地形阻敌两百米,没有命令不准后撤。
军团卫生队、辎重队等需要人力搬运的后勤机关挑夫和担架人员多为降兵、降匪和新兵或民工,听不得从四面压过来的枪声,乱成了一锅粥。驮运战斗物资的骡马只有军团部几个老的辎重队员驾驭,得不到有效的控制,眼看要惊群。各部门领队控制不住混乱的局面,狭小的街道上人喊马嘶,辎重、粮食和一些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衣服、被子也遍地可见。支援一班二、三战斗组已经和敌人接上了火,四排长在屋顶上的机枪也响了起来,形势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