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想得出来,文树人居然以“话树人”的绝顶文采博得报刊编撰的青睐,站稳脚跟后又以“百叫子”讲故事的手段把自己的指令一个个下达下去。铁连几个被整了个目瞪口呆,这种鬼才如果不被自己所用,也必不能被敌人所用。
通过这两张报纸,铁连和李四起码确认了党内有人叛变,也基本确定这人是被金钱和美女拉下水的。翻遍了广告栏,可惜找不到文树人手下向他请示的只言片语,文树人的故事也没有提到过什么“鑫隆”商店。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铁连和李四还是不敢对“鑫隆”动手,即便敢动,文树人好不容易侦察出来的一个gong产党情报网瞬间四走其三后还连最后一个叛变的都没有跑脱,傻子都知道是这个叛徒引起了怀疑而被锄奸:傻子都知道是“蓝鼬”干的了。。。。。。
李四知鬼神莫测的文树人监视着尚在拘押所里的林涵,不敢怠慢,又从租界外调入几人。可惜,这两人终不本地人,一直到林涵放出来后这两个老特工都没发现那监视之人。因林涵是中央级特运工作领导人,保护林涵夫妻走时,李四也不敢用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反侦查手段而冒险以林涵做诱饵,钓出那监视之人,反而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谋极其秘密的把林涵护送出境,经常州过长江,转道苏北去了,进入了新四军驻地。
林涵消失后,文树人像是嗅出了什么,把一张“寻犬启事;爱犬丢失,有知道下落者速与我联系……”的烂广告随手扯了,也不见他写什么荤腥故事,呆在家里就极少出门。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在右边广告栏左上角贴“寻狗启事”的家伙被住在对面的杨天明和刘星星发现后,李四行动了。但此人却是专门替人跑腿贴广告的角色,任黑狐李四使出威胁利诱的手段这人也只是说请他做事的是个贵妇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又是站在背光的地方,看不清模样。李四问了当晚在这一带拉车的车夫,有个车夫说是拉过这么一个人,到霞飞路的一处闹市口这女人就下车了,黑灯瞎火的没注意仔细看,但恍惚看了一眼和听声音这是个年青女子,模样也说得过去。李四又按“寻狗启示”上的地址去找了两遍,却是莫需有的。【本就没有什么狗走失,哪会有什么人家】
林涵消失后,“蓝鼬”接到了文树人的报告:
“求知”书社林涵失踪,“力行”和无名茶馆怎么办?
铁连有自己的计划,暗暗祈祷老文别把那个什么“鑫隆”是自己内线的情报也一并汇报了;果如此,“蓝鼬”便要认认真真去对待甚至安排人去保护,想使出些阴谋诡计都不敢了。幸而老文有自私的想法,叽叽咕咕半天终没说出gong产党那个叛变者。你不说,未必“蓝鼬”还会问?这是军统的特工条列所不允许的。铁连严格遵守特工保密制度,难得糊涂的赶紧叫应力传达戴笠给“蓝鼬”组的指示:
“断不可冒进,潜伏为主”。
第一次杀陆伯鸿探戴笠的态度,戴笠回电暧昧,除了“雌伏为主”外,并不要求“蓝鼬”做什么具体的大事,想是“蓝鼬”还不到派上用场的时候。可老文偏受不得寂寞,非要整出些事、显出自己的本事来。
老文确也有些本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铁连知道了他和他的那个组织非同寻常,恐夜长梦多、久必生变。于是便和李四联手演出了“力行”车行出事、惊走、“无名”茶馆;又暗示霞飞路上仍有cong产党情报机关,使76号差点把霞飞路翻了个底朝天,逼党内那个叛徒和老文做出动作;这便是铁连“一石二鸟”之好戏。
“力行”车行出事后的第二天下午,那个绸缎庄的姑娘带了很多吃的东西又来了。但这次杨天明发现了异样:文树人在先遣浇花时,无意中把带有山水图案的花盆调了个面,把一条船和一个撒网打鱼的情趣画面朝向了街道上。
再狡猾的狐狸被逼急了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力行”出事、76号进驻霞飞路,任老文再深沉也沉不住气了,但还不肯把那个叛徒上报,这份天大大的功劳看来他是要定了。可到了这个进退不得的地步,他就是想向“蓝鼬”报告也不敢了:事情到了这种一塌糊涂的时候才报告,以前做什么去了?显然前途叵测。
老文不敢报,更来不及写什么公狗、母狗跑路的狗屁故事;只怕报纸还没有应刷,自己赖以升官发财的宝贝疙瘩就全都成了76号的香饽饽、一个都不剩了。文树人等不及,直接就把自己相好的找了来,还是霞飞路绸缎庄的那个女子;许是想图一时之快活而暂时忘掉一点烦恼吧。
知道老文坐不住,铁连和李四的人几乎把老文的住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关键时候关键的人出现,用不着分析,铁连直接把应家能用的人都派去了霞飞路。这个绸缎庄的姑娘还没有回去,苗天龙和应奇就像公子哥儿般进了绸缎庄对面那家“梦巴黎”豪华酒楼里,随后应鹏和潘婕也像一对猴急的情侣一样住进了五楼的住宿部。
铁连料定这个女子回去后必有动作,叫李四派了几个兄弟把住“鑫隆”,一旦确认就动手,绝不能让76号把这个叛徒捉了去,这是关系到党的一个情报网大事,出不得差错。
绸缎庄女子在文树人处一直呆到天黑才出门,坐了李四兄弟的车走了。十分钟后,文树人穿一套日式双排扣西服、提一口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