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象、无奇不有,土匪抢人还明码实价,二当家的向瘦猴吼:“折,你他娘的下次再报糊涂账老子阉了你”,是要猴子折算了自己该分成多少,显然是个不会算账的莽人。-叔哈哈-
“老、老规矩,二一添作五,四个大头”,猴子却是向老何说的,很有些老实生意人样子,可一个二一添作五就把五十个铜板吃进去了。
“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二当家的一歪头,两个小土匪上来就开始搜身。老何还在嚎啕,外面一件羊皮袄子已经被扒了下来。老铁抬起了头,眼睛也有了些光,老何赶紧‘插’在他和土匪中间比划起来,意思让他也脱了棉袄,背对了土匪却眨眼摇头;老铁眼睛复又变得朦胧,脱了褂子任由土匪胡‘乱’的搜,一个铜板都没有,被一个土匪踢一脚:“穷鬼”;老何则不然,总共三个银元、几十个铜板,再无所有,被头目拿马鞭捅老何一个趔趄,还骂:“你他娘的真不懂规矩呀?大哥说了,你们就是我们的衣食才没把事情做绝,不想却是凭般的不晓事,路上少了买卖的人尔等还耍横子卖穷,绺子真揭不开局子时就把柳叶屯踏了,到时别说咱黑得了心。。。。。。”向两个小土匪摆头:“折钱不够,皮暖墙子皮袄留下了”毫无余地。老何还想干嚎两声和乞求留下两个跑路钱,被边上小土匪一把推得远远的,好歹被老铁护住才没跌了个仰八叉;老铁想动,被何云达发了力的拽住,好在两人扭住一起,没有被土匪察觉;一个小土匪脱了棉袄甩给老何,想是这些家伙没少干这种营生,理所当然的穿上皮袄随了头目一干人遁入了右边山道。。。。。。
其实老铁也不是真心要动手,因为临出‘门’何云达就说了给土匪预备了折子钱,不算什么,何况这些土匪也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到小土匪甩出旧棉袄后他就彻底的认了,如真是抢劫一空还要冻死人的话只怕老何也拦不住。。。。。。
好在大车上还有早备好的面饼,剩下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还不至于把人饿死了;土匪不算很凶残,但两人凭般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一路无话;后面的路虽然也沿着长白山脉走,却少了右边一条凶险的虎头岭,辽阔了很多,黄昏时到得一个不算小的集镇,蟠龙镇到了。
辽西辽阔,蟠龙镇不小,具体管辖了多大面积可能连管事的镇长都不知道,反正方圆一、两百里内的村、屯和散户都把东西拿到这里‘交’易,镇里不但有政fu管理的粮庄,还有驻军。
何家做生意几十年,大半是和四通八达、经济繁荣的蟠龙镇打‘交’道,所以何云达在镇子里的人缘极好,晚上投一客栈,老板老远就迎了出来:“大当家的呀,什么风把你老吹来了?”听口音居然又是个内地人。
“什么当家的?快揭不开锅了,这不,拉了点老货换口吃的来了”,老何叫穷,显然别人知道他的底细:“大哥老远而来,必有要事,且屋里歇息了,我找两个人来陪大哥喝一盅”,开头喊当家的,现在喊大哥,显然开头是调侃,而只有极熟悉、随便的人才有如此的好心情;铁福所料不虚,老何显然和这人关系极好,也不推辞,把马匹车辆都‘交’给小二料理,和老铁两人还没进屋就被一个泼辣的东北‘妇’人接了,还“哎呀、哎呀”的‘激’动着用笤帚把两人身上的落雪扫了,利索的向火炕里添了柴火:“大哥上炕稍坐,我去烧水给两位擦把脸”,却说得一口流利的内地话。
两人盘‘腿’在炕上坐了,屋里火炕烧得旺,有了些暖和,老何话也就多了起来,说这‘妇’人是这家老板的婆姨,老板姓林,祖籍山西,林、何两家是世‘交’,祖父辈也是拜过把子换过贴的异‘性’兄弟,五十年前遇中原战‘乱’和山西灾荒,两家人离开家乡一起闯关东过来的;本来到了辽西做的是同样买卖,因林家人极是豪爽仗义,到现在就只有这家客栈这点家底,但这人却是镇子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即便在辽阳县蟠龙镇上级衙‘门’都是一条汉子,极是被人尊重。
说话间,姓林的笑声传了进来,随行的显然还有两人,同样的豪声壮语:“大哥暖和了吗?恕兄弟来迟一步”,竟然是两个东北人。
一行人进了屋,寒暄自然免不了,随便中明显看得出何云达和几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还隐隐是大哥级别的人;几人亲热,却也没有把老铁冷落了;何云达何许人?一方大豪又几年不曾出山,何况路途遥远且凶险,他带来的人虽然不开腔像是个跑‘腿’的,能是一般人吗?除非傻子,而这几个人不是傻子,非但不是,在这个镇子里也算得上是说得上话的主心骨了,所以不傻,姓林的向老铁抱拳,竟是江湖道规矩:“这位哥子是?”
铁福本也是豪爽之人,见了几人豪爽如何不好感,向老何看一眼,何云达还不知道老铁底细嗦?同是江湖道人,起码也在江湖上‘混’过,当然不会让他再装哑巴,微一点头,老铁已经抱拳出声:“在下铁福,在何大当家的铺子里打铁‘混’口饭吃、不敢妄称哥子”。
“兄弟言重,我何曾把你当外人看过,今日随我来,也正是想让你见过林家兄弟”,何云达话未落音,姓林的已经抱拳为礼:“兄弟林可忠,因想学那梁山好汉林冲的样,被弟兄们喊做林冲,虚度三十有八,见过铁家大哥”。
铁福多苦劳,显老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