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院子的土筑围墙在火光中隐约可见,土匪去了院子的人有五个,听先前跑路的土匪喊:“二当家的,扯风【扎手,跑路】”就知道这一路人里有个二当家的,怪不得如此凶悍。何家把守这个方向的是王风子,早见了几个土匪踪迹,不等几人近,喊一声“大刀子,我去了”,翻出院墙扑入土匪群中。
老铁的枪比之火铳自然是快了好几倍,可也要拉一次栓上一颗子弹,还要回槽才能完成一次射击;自己刚使用这种机械东西,几次手忙脚乱差点出事,好在土匪畏惧,又好在群殴时被严奎的掌中雷炸了个狗血淋头。正面虽然没有了声音,但老铁知道土匪并没有走,严奎去后把会使用掌中雷的几人全部招上了墙头,不敢大意,不想土匪四面八方都有人,被一股土匪从屯子里出现并抢拢了。老铁怕正面和东、北方的土匪趁自己开枪后突出,不敢开枪,见也使两把短刃的风子步伐小巧灵活,虽然是两把匕首,但和土匪一交手就是进攻招数,凶悍无比。可两个使大刀的土匪功夫不弱,一前一后围住了疯子竟然是各不相让,凶险无比的厮杀在了一起。
几面的火堆渐渐收敛了先前的光芒,但有粗大树干还没燃尽的火苗和通红的炭火也把四周照得空旷;远处有近乎于哀嚎的声音响起:“灭了何家和姓铁的呀,我让他当老三,还赏大头十块”,显然是土匪大当家的被气疯后发了话。深邃空旷的边缘有影子左右窜动,土匪学乖了;有马的轮廓出现,土匪大当家的真疯了。。。。。。
何家院子危险,但老铁笑了,因为他看见屯子里想翻何家院墙的三个土匪有两个被回来的林大富五人用枪打翻,还有一个不见了人影——五个猎人回来了,火光中依稀可见严奎和一人缠斗,想来屯子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土匪;还有他知道严奎预备的掌中雷还有多不胜多,喊一声:“松儿、二愣子眼睛睁大了,年青人把住大门;一木出去,看下严奎,让林大富他们进来”。大刀子和王疯子两人是对铁杆,早就跃跃欲试了,得令畅快一声,开了侧门提刀扑出,人还没到声音就响起:“林大富进去协助福哥,疯子可好?”
“还死不了”,辽阳道上的一对义士,自然心心相印。
“你腿快,这里交给我了,去看看严哥”,说话中周一木已经劈出一刀。
“好,不能让他们走了,那老儿是二当家的”,说话间人已经在前面的黑暗中了。
大刀子还想回话,却被后面轰然响起的爆炸声和马蹄声淹没——铁福和林大富们动手了。。。。。。
这股土匪有马队,却是老铁未知的事情,不过也不多,除去开头被林大富几人打掉的三匹,这次进攻的也只有六、七匹。土匪狡猾,在东、北两面投入了十几个小土匪、引得何家那吓死人也炸死人的火炮开炸后才从正面以马队发起攻击;以为屯子里响起过枪声,必是二当家的去了南面,何家已经没有了人手,就是姓铁的开枪伤了一匹,自己都还有六匹,必能冲击何家院子。。。。。。
后据伤了被捉的土匪交代,这股绺子的大当家的叫镇三山,姓甚名谁不知道,是一天前孙一刀找上了他,说是柳叶屯何家联络了蟠龙镇几十人的猎户武装运回几十大车粮食,郭三炮打不过被迫放弃,他自己也在动作中伤了手;蟠龙镇的人走后,自己要姓郭的抢了这批东西,可郭三炮瞻前顾后的还和自己撕破了脸皮,这才来找上大当家的;没有说过何家有了不起的人。
孙一刀被老铁折断了手腕,又和绺子里的兄弟起了龌龊,几欲如丧家之犬,自然要报复,找上了镇三山当然不可能说了别人威风、灭了镇三山的志气;所以那个什么镇几个山的人听了或是见过几十挂大车的粮食就是不想动手也要动手了——足够绺子里一、两年的口粮呀,谁不心动?何况他在断了柳叶屯到西平县的生意来往后其实也断了自己的生路,差点揭不开锅,早就想动手了,只是料想一个小屯没有多大油水,想等气候好转、屯子里多了许多长脖后一并洗劫了;如今有这等好事,又怕那个郭三炮想通了抢了先,所以第二日就带了大半的喽啰出来,既然动手就顺便把把屯子洗劫一空;上午派出踩点的,摸清何家院子路径和没有什么异样,不到天黑就出发,可哪曾想何家有了准备,不但在几个方向都布置了火堆,还有一支极为恐怖的快枪,自己两支快枪和两个有百步穿杨之能的枪手只各开了一枪就被对方捕捉到枪口吐出的火苗而一死一快要死得很;群殴呢?那不知什么物件整成的蹲地响【爆竹】爆炸起来方圆十几米没有人能跑脱了的,十死一、二,伤八、九,瞎了眼睛的都有。两轮下来不但死了两个赖以镇“三山”的枪手,喽啰也十死三、四还大半带伤,有这么很的人吗?
镇三山气得发了癫,不但要抢粮,还要杀人,把自己的十大金刚派上去七个,还有三个在冲击街口的时候已经一死两伤,否则只怕也要派上了用途;你狠老子更狠,老子的人大半是江洋大盗出身,杀拢院子就不是你一杆枪阻得住,到时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若论杀人手段,他自信就是几十人也禁不起几大金刚的联手攻击,何况何家院子的几人乎?
按严奎的骂人话,这个杂碎如果知道何家那个姓铁的枪手一个人就降服了郭三炮好几个人,可能打死都不敢做这种孤注一掷的蠢事了。但老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