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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滴滴答答的走到了四点后,天边隐约有了一丝鱼肚白,时间不等人,上去了的人先走;“龙”带队伍绕过一座山脊,前方山下的枪声和爆炸声突然清晰起来,虎子知道红军还在不死不休的攻击,也知道腊子口的东山头到了。 ..
前面不远的崖顶上依稀可见一座碉堡的轮廓,向南面去的山坡坡顶还有一座,中间还有一个吊脚楼似的草寮,草寮背后有灰白的天际线,现出楼上或坐或站两个人的轮廓;山顶碉堡沉寂,只崖顶上的碉堡里有昏暗的光线透出;此地离战场尚远,想来和草寮是警戒腊子山侧翼的堡垒。
敌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有条腊子河就高枕无忧,也知道保护侧翼,岂止是保护,差点把腊子山整成了铜墙铁壁;两座土碉间距两百米,中间还夹有一座以做观察哨的吊脚楼,战事一起,两座碉堡的交叉火力就足可封锁整个山脊,谁也别想去腊子口。
队伍要去腊子口就必须经过这条警戒线,岂止是经过,还得必须消灭,否则去了打响后也被碉堡和前面主战场的人前后夹击。可又如和灭得了呢?草寮离两边的碉堡不过百米,如果和碉堡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的话,可警戒的距离也就最多只有五十米,而这一百米之间和一大片山坡都被人为的除去了植被,何况今夜有月。
时间不等人,虎子建议摸近了强攻,上来的队伍中有一个团侦察参谋和连长,参谋不允,说:听枪声,这条警戒线去腊子口少说还有两、三百米,这段距离敌情不明,敌人不会没有二线部队,一时不得手的话岂不坏了整个纵队大事?那绕道过去呢?下面碉堡侧是悬崖,山顶碉堡警戒了整个山顶,后面方向敌人不可能不布放,就是没有,绕过去了只怕天也亮了,而且还是要面对敌人的两面夹击。
时间容不得再多做扭捏,虎子是搞惯了偷袭的人,命“龙”带四个苗家人潜出山顶碉堡;自己、四排长、春望和喜来潜去崖顶碉堡,偷袭不成既强攻,强攻不下就狙击,截断他们的交叉火力或向主战场的支援就是胜利;红四团上来的二十八人直击中间瞭望楼,偷袭为最好,不行就两枪打死,强力突破,不必顾忌两边压力,直取腊子口。
如此布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四团侦察参谋和连长略一合计后点头:强取腊子口由四团的人担任,特勤队负者阻断掩护,但偷袭或是强攻须得统一时间。虎子问“龙”:“去山顶需多长时间”。“龙”早已琢磨过,答:“二十分钟。”
“好,那就二十分钟后三组人同时动手。”铁英有私藏好东西的恶劣作风,所以几人都有手表或怀表,时间不难掌握。
任务明确,各组向各自目标鱼贯潜出;这里的黎明不但有枪声,还有黑暗,除了天际略有晨曦外,山脊以下的地方更显黑暗。“龙”和他的四个护卫都是山里水里都去得的人物,除了身手敏捷外,“龙”还尤精于依据植物和土石的结构判断山势地形,所以就是夜不视物也能大概知道斜坡、陡坎和能形成路的地形分布,十几分钟就悄无声息的从一条沟壑里潜到了离碉楼不足百米的斜坡上,但不知是碉堡里舒适、里面的人懒惰没有尽到职责还是瞭望塔简陋、寒冷,或是视野宽阔,或是四团的人够多,瞭望塔里的人偷闲不得居然在十多分钟后发现动静响了枪。。。。。。
时间不到敌人就响枪,连虎子一组都还没有潜近碉堡,但没有潜近春望离碉堡也只有三几十米了,实施不了偷袭却有战斗准备,枪声一起春望即以全力前扑;碉堡射击孔有昏暗的煤油灯光透出,喜来早已瞄得真切,等敌人听见枪声又发现有人后想开枪,被喜来一枪打死;土碉楼顶现出模糊的人影,被虎子和四排长几枪加半梭子弹打得趴下;春望到了,绑在一起的三颗手榴弹威力不小,连土碉堡顶部都窜出了火苗。。。。。。
枪声响得早,“龙”们距离尚远,当然没有扑拢碉堡的时间,但他的亲卫都是苗家一等一的猎手,封锁一个射击孔和楼顶让敌人向一条凸出山脊几乎出不了枪。
四团的人呢?团长亲自挑选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向瞭望塔正面迂回时惊了敌人响枪即开枪打死,扑上山脊后虎子已经炸了右侧碉堡;侦察参谋向山下发射了三颗红色信号弹,山下吹响了冲锋号;但参谋和连长却傻了眼:山脊下向腊子口方向的一个凸出部位上有三排长大房屋的轮廓,想是腊子口守敌的营房了。营房外悬在屋檐下的马灯有昏浊的光亮起,用木头做墙的窗洞里有机枪开始向山脊射击,不少于一个连的敌人冲出营房四散了钻进黑暗中。
形势险恶,敌人向东的警戒线到腊子口有屯兵是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看三座营房的规模,这里居然是敌人一个整建制营驻扎地;特勤队和四团是来打击腊子口侧翼,不是和敌人纠缠,连长让参谋率略一个班在山脊狙击,自己亲率其余人直扑腊子口主战场,但半路被隐蔽向山脊摸来的敌人阻截;红军英勇,奈何没有敌人熟悉地形,何况还是在夜晚,摔下沟坎跌断了脚的人都有,就是没有敌人要想冲锋跑路都不能,何况开枪还击就有几倍于己不知来自何处的打击;山顶“龙”们显然受到了两面夹击,碉堡里有机枪开始向斜坡下覆盖;连长命退,不幸被流弹击中胸部,壮烈牺牲。
四团突击组陷入进退两难境地,幸有右侧四排长和春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