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军团兵陷黔西北,总部支援班千里驰援,老木孔一战剑走偏锋,灭敌一个旅级指挥部,军团转危为安。王家烈有点后知后觉的马后炮精神,重振败军后又调集大军向老木孔一带集结。红军是傻瓜呀,等你几爷子又来把老子围了?还有一双飞毛腿,哪里去不得?支援班请命为前卫,以一班为前锋,战斗排居中,二、三班殿后,前出十余里侦察敌情,向敌人薄弱、向主力撤走的乌江警戒前进。
郑幺娃獐头鼠目是个天然的伪装,为全队尖兵,铁英稍后,两人前出一班两、三百米,走在队伍最前面。铁英去卫生队看过自己一路带下来的几个重伤员,一起同甘苦、共患难过,有些感情,知道他们急需营养,所以一路上就不闲着,看见什么打什么,而春天里的鸟类又特别多;发了情的野兔、山鸡也四处乱窜、乱飞。这可害苦了郑幺娃,铁英带的石子不够打,郑幺娃不但要在路上、山林间找石子供铁英发泄,还得到处钻刺笼笼找被射落了的鸟儿。而郑幺娃偏又贪吃,对一些受了伤没死、兀自扑腾着逃命的鸟儿舍不得,不肯放过,亡了命的在荆棘丛中乱扑乱撵,加上身上背了用麻绳栓起的几十斤野物,饶是郑幺娃腿硬、身体好,不到两、三个小时就已经累得气喘嘘嘘、像叫花婆一般了。铁英身上也搭了两串,整得一身血迹斑斑,也碍手碍脚的,好几次都失了准头。他晓得卫生队人多,今天也打得兴起,要让最近疲于奔命的军团部也打个牙祭。叫郑幺娃背了猎物交给战斗排,让四排长再调几个人上来背猎物。一班其他人由四排长带领,只管捡石子,只管往前运送弹药。
四排长们都是铁英队长手下的老兵了,见队长来了兴趣;要对动物们下毒手,况且好久没吃过肉了,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四排长带头,一个个撅着屁股在路上、石头上乱翻乱敲,有两个战士想学铁英队长的样,对着惊飞的鸟儿打石子,石子倒是打出去了,但是却准确的打在了四排长撅着的屁股上。这些人虽然打石子精确度太差,但力气不小,整得四排长捂着屁股直跳。打石头的家伙见惹了祸,趁排长还在呲牙咧嘴的呼痛,灰溜溜的抱着石子向队长输送“弹药”去了。
道路偏僻,树林、灌木茂盛,野兔猖狂、鸟儿泛滥。铁英只顾打,树上站的、惊了飞起来的,大部分都被打落灌木丛中,把郑幺娃三个人累得够呛,不小心还惊起了一头躲在灌木丛中的黄羊;黄羊一纵老远,速度极快。铁英反应不慢,黄羊起身时,他已经纵身跃起,左脚在一块岩石上借力,人已直飞五米,右脚踏在一颗高大的灌木上,借灌木强大的弹性,人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直向黄羊射去。
惊了黄羊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铁英已经在眼前消失。这一连串的动作,就连铁英老侦察队的两个战士都没见过,一个个惊得呆了,疑为天人。要不是听到铁英在背后传来嘘声,只怕这几个人还在做白日梦。铁英把扛在肩上的黄羊甩在地上,羊子的右大腿和右腹部各有一个血洞,想是在向右转弯时遭铁英的飞镖射杀了。
铁英示意三人禁声,命两个战士速回,让四排长带一班在后面的隐蔽处埋伏;命郑幺娃速去阻挡战斗排,停止前进,就地隐蔽。
铁英猎杀了黄羊后,在回转的路上发现前面山道上出现敌情;从人数上看敌人只有一个班,但从武器和他们簇拥着的一顶滑竿【轿子】来看,这是敌人的一只警卫部队。滑竿上坐着一个妖冶的女人,后面的山道上并无多余的敌人,这些人不是太大意就是太猖狂,所以铁英就决定收拾他们。
待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班的埋伏圈,十条汉子从左右树林里一拥而出:
“不许动,举起手来”。
虽然红军武器足够精良,人数却没有敌人多。于是敌人便有犹豫着想“举起手来”的,也有出于本能开始拔枪的。于是,铁英动手,两声轻微的着肉声响起,两个敌人的手腕便终生残疾;但见人影又晃了两晃,后面一个班长模样的人脑壳被飞镖洞穿;一个被卸断了肩胛骨;一人被一脚踹飞在七、八米以外的岩石上,脑浆迸裂,想是死了。
整个过程完成,惨叫才几乎同时间发出。
犹豫和想缴枪的人都乖乖的缴了枪,想那个婆娘没见过这种惨状,遭骇得不轻,可刚嚎啕了几声便遭四排长的两记耳光就止住了哭。合当这婆娘倒霉,四排长屁股上刚挨了一石头,哪里没有火气。
支援班小有收获,这个女人是国民党中央军一个团长的姨太,是去驻地探亲的。随身的一个大皮箱里,除了一套国民党上校服装外、几十张团长的名片,还有一百多块银元和两根黄鱼【金条】。武器有四支花机关、二十个弹匣,九支盒子炮四十五个弹匣。
铁英叫人装扮上校团长,可惜支援班全都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汉子,实在扮不出个当官模样。没得法,只有把衣服、银元金条和盒子炮交了,顺便送了一头黄羊和近一百斤野物给军团部。见军团长和政委高兴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他就诞着脸皮要留下四支花机关。军团长自然是满口答应,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支援班缴获的,要什么只管拿。还另外送了两千发轻机枪子弹和一千发冲锋枪子弹给他们。
铁英把两支花机关分配给了一班,二、三班各配一支。被半路上的敌人一搅,他本来已经没有了打猎的兴趣,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