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控制室里只剩下看着天花板发呆的墨,还有默默叹着气打算离开的猎狼。(.)
“永远是一家人吗……”脸颊上是凉凉的泪水,墨知道那不是错觉,就在刚才乱码波动最强烈的时候,他听到了莎雅的声音,也感觉到了莎雅唯一留在这里的一滴眼泪。
原来她一直都在,可是同样如此,来不及说道别的话,她就再一次消失不见,但是这也不是证明了她还好好的吗?只是,只是活在另一个时空,只是不能见面而已。
莎雅临走前,那句唯一被墨感觉到的话却让墨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莎雅并没有怪自己当时没能救她。
“她已经走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吧,趁着老板还没有……”猎狼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蜂拥而入一群黑色西装的人那些人全是响尾老板从过去带来的那些战场死士。看起来是不想让墨离开了。
“他走不了了。”站在最前面的红色头发说道,这个人正是那天把墨带上飞机和猎狼在一起的三个男人之一。
“火凤,你这是?”猎狼显然也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变故,他知道老板想困住墨,但是没有想到老板的计划不仅仅是困住墨,而是要要了他的性命。火凤所带领的队伍,永远是死士,不见血是不会收手的。
“猎狼,飞机上墨救过你,老板是知道的,以老板的态度,人的情感对我们来说是多余的,而你却有了多余的东西。”火凤毫不留情的让旁边的一行人将猎狼绑了起来,然后,另一部分人将墨团团围住,每个死士的手中都握着一把足以斩断动脉的匕首。
“果然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吗?”墨有些无奈的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这个时空的时间线本就已经混乱了,我的出现是为了创造历史的必然,让莎雅拥有了神力,然后你们杀了我,历史的必然又会无形中改变,也就能改变后来莎雅的命运运,也就证明了,只要我不死,莎雅就不会有事,对不对?”
“是,但是,你的死如今也会是历史的必然。”火凤说完一声令下,那些死士挥动起匕首,迅速的刺向墨,十几片刀刃将墨的衣服划开了数条口子。
“那么这么来说,你们老板死在古代也是必。”墨的眼中隐藏着杀气,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烈火一样的东西。
那些死士完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波一波的向墨的要害划去,每一个动作和下个动作之间没有片刻的迟疑。
墨也毫不退缩,每一次利刃划过,他都会侧身闪开,然后制住那人的手臂,右手迅速躲下那人手中的匕首。
赤手空拳的他竟然将死士手中的三把匕首全部夺了下来,刀刃划破手心,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到地上,“你们的死亡也本该是历史的必然!”
说着,墨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一个死士的肚子里。但是还是不能避免的被利刃划过后背,鲜血染红了西装里面的白衬衫。
墨就这么在死士们的利刃里挣扎着,任何人都看得出,不出十几分,墨肯定会被杀死的。被绑在台上的猎狼,瞪着身边的火凤。
“猎狼,别忘了,是老板把我们从三千年前死亡线上解救的,我们的命本来就属于老板。有些闲事是不应该管的。”火凤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是,你就这么愿意去做一个傀儡?愿意把灵魂甚至生命都交给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猎狼看着面前那一个个本该是和自己一起故乡生活的伙伴,他们本该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决定,生死与否,不都该是自由的吗?而如今,看着他们如同傀儡一般,没有知觉的厮杀着,甚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丢了性命,这样的死亡,还不如就那么光荣的战死,做一个国家的战士。
鲜血在不断的流淌着,分不清究竟是墨的,还是那些没有情感的死士的,但是每一滴血液都炙热的烧灼着猎狼的双眼,或许,火凤说的对,身为死士的自己,居然有了不能拥有的情感,可是,正因为有了这所为多余的东西,才能看得清究竟什么是对的,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打乱这本该正常的时间轴,本该作为一个虫人的士兵守卫着国家的疆土。
当围着墨的最后一个死士的血喷溅到猎狼的脸颊上时,他的脑海里刹那间浮现起在巴雷特城和兄弟们饮下烈士酒的那一刹那,数十万的士兵举杯痛饮,一杯一声荡气回肠,誓死报国为家乡,不做买国求荣郎。
那一杯酒,即是一腔热血,也是满心对家乡的眷恋,可如今,自己却来到了这个地方,守护的确实别人的东西。
还记得斯堪特大陆上的那场残酷的战争,当生死兄弟们的血喷洒在自己脚下的时候,那一刻他才知道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才是痛苦,什么才是自己该去真真守护的。包括自己坚持到利剑穿透胸膛的那一刻,心中依然坚定的信念,究竟是什么。原来竟被遗忘了那么久。
“宁为白玉碎,不为屋瓦全,誓死报国为家乡,不做买国求荣郎!”猎狼字字句句的念着当年军队时的嚎头,然后整个身体幻化成野兽猎狼的样子,一下子跃到奄奄一息的墨的身边,将他驮在背上,“火凤,我们本不该如此的,当年饮下烈酒的时候,我们不是都在希望着和平吗?我们要征讨的人,应该是梓宸啊!你难道全忘了吗?那场惨烈的战斗,包括我们真正的敌人。”
台上的火凤似乎并没有被触动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