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临出门时,江山发现了一件异事。
木屋靠近大门的墙面上竟然挂着一柄剑,剑整个是被布包着的,看不见剑的样子。
“这是?”他轻轻的嘀咕了一声,尽量的放轻脚步,不吵醒聂小秀,走到墙下面,将那把剑从墙面上取了下来。
一股无比亲近的感觉隔着布传到了江山的心里。
他越来越好奇,渐渐的将那布给缓缓的掀了开来,很快便露出了“黄泉剑”的剑身。入目处便是剑身上复杂玄奥至极的千万道纹路,这时候那些纹路并没有发出红光,看起来虽然也有些目眩神驰,但并没有太多的震撼的感觉。
江山也仅仅以为这是剑身上的雕饰,只是任他如何努力去看,也看不出那些纹路到底刻的是什么。
整把剑身呈现土黄的颜色,不少的地方还有斑斑的锈迹,剑刃看起来也不锋利,在中段的位置甚至能够看见有数道小小的缺口,显然这把剑被其余的兵器崩坏过。
剑面上有“黄泉剑”三字,同样也是锈迹斑斑,但一笔一划颇有法度,看起来倒是古意盎然。
江山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这柄剑除了离剑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便开了一道凹槽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凹槽里面还有数个小小的圆孔,这样的设计,让江山不得不怀疑,这把剑会不会因为这些多余的设计而被一下子磕断掉。
这把“黄泉剑”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断掉得,因为江山的记忆里还记得这把剑。
那刺眼的红光,复杂至极的纹路,以及那穿过凹槽风孔抑扬顿挫的怪声,还有随着那怪声涌出来的黑气和那些让人头皮发炸的枯骨,这些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黄泉剑”绝对不普通,绝对不会是它现在所表现出的那么不堪一击的样子。
之后的记忆江山完全是一片空白,但就是有限的记忆让他对这剑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那剑上的红光,还有似乎是召唤魂灵一般的怪声,看起来都是无比的邪异。
直觉告诉他,“黄泉剑”怕不是什么正当之物。
江山沉默着,手抚在剑上,一股冰凉至极的感觉瞬间传到他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剑上的那股冰凉,竟然与他的“衍魔决”修出的灵力有些相似,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气息,让他和“黄泉剑”相连,让他舍不得放开这柄剑。
江山试着运行起“衍魔决”,一股澎湃至极的灵力突然有如泄闸洪水一般向剑上流去,江山要想将灵力收回,已然迟了。
木屋之中突然大放光明,一团耀眼至极的红光从剑身上发出,千万道红线齐齐大亮,每一条线上都一小股红色如血的气流无比迅速的向江山的手上流来。
江山晶莹无比的手腕也是红线缠结,一时间剑上与手上的红线连接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彼此。
“当啷”一声,江山“啊”的大叫了一声,他震惊之余,那剑已经脱手而落,掉在了地上。剑尖朝下,整个剑身瞬间便没入了地下,只留下剑柄。耀眼的红光才蓦然消失,江山无比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些红线才缓缓的退去,渐渐恢复如常!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江山震惊的不只是“黄泉剑”的古怪,还有自己灵力的极端充沛。
聂小秀已经被响声给吵醒了,看见江山站在门边发怔,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才道:“今天不出去了么?那好,等会儿正好教我修炼呢!”
江山摇了摇头,指着“黄泉剑”道:“这是怎么回事?”
灵力的古怪暂时先放到一边,先将这把剑搞清楚再说。
他有些弄不明白这把“黄泉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小木屋里,难道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带回来的?
便是他都能够看出它不是什么正当之物,那白轻灵、汪顾道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允许自己将剑带回来?
“它啊?就是你抱回来的啊!你昏迷的时候,都死抱着不放,也不晓得它有什么神奇,你才舍不得放手!”
江山默然,聂小秀的话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东西没亲自见过,自然不知道它的神异之处,想着之前那股无比的亲切感觉,还有那些与剑身相连的红线,不用说在他意识不清之时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黄泉剑”他是再不敢拿了,要是再弄出点什么异状,在剑谷这种人族修炼大派中出现如此邪兵,难保不会会招来什么麻烦。
让聂小秀将那剑重新包好,挂在墙上,江山便径直出门去了。
很快,到了“百酒谷”,陆谦等人都在。
江山能够感觉到除了陆谦,其余人看着自己似乎都有些畏惧。
将来意一说,白轻灵果然如他所料,安全的回来了,但陆谦也透露不是和剑谷弟子们一起回来的,是被人带走的。
看那位前辈的手段,想必是剑谷的某位前辈大高人,白师妹肯定不会有什么麻烦。
江山才稍微的放下心。
而说到那柄“黄泉剑”的时候,便是陆谦也有些变了颜色,说话也有些吱吱呜呜,不似往日的爽快。
江山有些不悦,陆谦见他如此神情,狠灌了些酒,便忍着将那日的经过说了。
江山才知道自己再度失去意识,想起那古怪的阴冷气息,就知道肯定又是那东西作怪,只是依陆谦所说,那威力似乎也太惊人了些。
那亿万的枯骨,笼罩在黑气中的鬼影,不用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