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忙换了衣服往前面来,路上见到她的人都含笑,又问:“姑娘可痊愈了?”春暖一一回答了,想起来邢妈妈刚说的:“在这府里比在家里趁意。”
管事的妈妈是吴根宝家的,现管了库房里上下人等的衣服头面。果然是说姑娘上学,又做新衣服的话。
吴根宝家的笑道:“本来不想麻烦春暖姑娘跑一趟,只是这些衣料无法都搬过去给您看。”
春暖客客气气地道谢了,定了衣料,又取了对应的衣料拿回去做小衣。
在手里拿着衣料回来,刚进了园子就看到水兰急步走过来,匆匆道:“姐姐快回去,姑娘刚醒,易姨娘就来了,一进门就跪到了姑娘面前痛哭,姑娘让我们都出来,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
春暖忙把衣料分一半给水兰拿了,两个人赶回来。
进了房门看,果然易姨娘在里间,正跪在玉妙面前边哭边说。夏波就凑过来悄声道:“是说秋巧的事情。求姑娘去和王爷说,让秋巧重新进来。”
春暖就生气了,王爷刚才还说不要任性,不就是因为赵姑娘,姑娘顶撞了王爷。这才刚好,又有新事情了。
她走到里间门口轻轻露了露面,玉妙已经是看到春暖回来了,使眼色儿不让她进来,春暖只得闷在了心里,又走出来生闷气。
因为不让进去,引冬是跑到了另一面窗户下听了,过来道:“说秋巧在易家过的不好,易家舅爷要把秋巧配了府里的人,说那人不成材儿,易姨娘就来求姑娘了。”
春暖就心里寻思,易姨娘怎么知道姑娘要让秋巧重新进来。就是春暖自己只听到玉妙对朱宣说了一次,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顺利。
当晚,春暖曾劝过玉妙不要再理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听玉妙说过了。难道自已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跪在玉妙面前的易姨娘是听朱宣说的。半个月前,玉妙还病着的时候,朱宣有一晚去了易姨娘处,易姨娘正在为府里为玉妙的病惊动而吃醋,见王爷进来了,又面色尚好。
就多说了一句:“姑娘好多了,王爷也可以放心了。论理姑娘也该管管了。。。。。。。”只说到这里,先还笑着听着的朱宣就变了脸。
事后,易姨娘忍痛还要去谢朱宣的训诫,朱宣说了一句:“姑娘还在我面前说,秋巧是你贴身的丫头,找了个空儿再让她进来。你倒在这里胡说评论姑娘。”
不逼到没有办法,易姨娘也不敢来麻烦玉妙。满府的人都知道玉妙是因为替别人求情才惹了王爷。
自从秋巧出门,易姨娘让秋红去看了一,两次,只说秋巧现在厨下做粗重的活。实指望了王爷过来的时候能好好求他,又偏因为说话不谨慎领了王爷的训。那晚,王爷后来去了石姨娘处。
还没有再让秋红去看秋巧,就遇到秋巧托了人带话出来:“大老爷要把我许配给张管家的儿子。求姨娘看在服侍一场,好歹救救我。”
张管家的儿子是个傻子,这么大的人连吃饭穿衣自己都理不来。
自从娘家知道自己失了宠,哥哥来看了自己一次,语气很是严厉。象是自己给易家丢了多少脸一样,全然不想着自己在王爷面前为哥哥争了多少。
不是自己一心服侍,二老爷就能有出境的腰牌,出入边境做生意了。倒底比在内地利厚一些。
玉妙看了跪在面前哀哀哭求的易姨娘,反倒有同情之心。秋巧是易姨娘与自己的心结。
她默然想了一会儿,易姨娘则挂了泪直直的看了玉妙的脸色。
玉妙说道:“姨娘请起来,我去给你说说看。”说不成了可不能怪我,表哥现在还生着气呢。
易姨娘拼命的叩头,感激的话拼命地说:“。。。。。。再不敢忘了姑娘的大恩大德了。“
玉妙再三的让她起来,才向外喊了一声:“春暖。“
早听得清清楚楚的春暖不情愿的走进来:“姑娘有什么事情?”
玉妙就瞪了她一眼,当了易姨娘那是什么表情。怕她阻拦,就正色道:“取衣服来。”
午饭时,表哥说了要好好与徐先生把酒,应该是不出去的。
春暖就低了头,慢腾腾碘的丫头们因姑娘沉了脸,都不敢劝,只站了进来低了头。
夏波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外面大太阳毒的,姑娘这会儿巴巴的跑去找王爷,又要挨王爷的训了。姑娘就是要帮姨娘说情儿,也请等王爷来了再说吧。姑娘刚好,姨娘又才得了不是,这么急急的赶了姑娘去趟太阳地儿,王爷也不会高兴的。”
说话的是祝妈妈。春暖等人脸上都有了喜色。
因是表哥指派的引导妈妈,玉妙就带了笑容欠了身子说:“是。”易姨娘象是也不敢说什么,何况祝妈妈的话也指出了她害怕的地方,只是易姨娘为了秋巧,就顾不上考虑王爷发火了。但是如果王爷认为自己是在挑唆姑娘,那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现在只怕王爷撒手不管这件事情。
玉妙想想也对,自己还处在刚好,弱不禁风的时候,徐先生功课都是随意的,还是想好了再去。
祝妈妈见玉妙答应了,含笑欠身道:“有句话回姑娘,自从姑娘病了,王爷传了奴婢去,说姑娘再有任性任意的事情儿,众人一起领责。因姑娘病了,当时没敢回。”
丫头们都惊呆了,祝妈妈一直老实和气的,没有想到说话这样有身份的。再看玉妙,脸都红了。自从在王府里娇养着,姑娘还会有脸红发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