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永寿宫。
凤婧衣面无血色地靠着他的胸膛,不禁在想……如果夏候彻知道自己寻遍天下要诛杀的人就在自己的怀中,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自己那么痛恨厌恶的女人,自己竟无数次地宠幸,想起来就该恶心吧。
回了皇极殿,夏候彻将她放下,瞧了瞧她手上的伤,拧着眉道,“你忍着点。”
说罢,捏着她的手猛地将断的骨节接了回去。
凤婧衣咬着唇,也难以忍受的痛得一个颤抖。
已经断了又接了一次,如今又要接第二回,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这些天,这只手就不要动了。”夏候彻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沁芳孙平递来的药细细给她涂抹在手腕上。
凤婧衣低眉冷冷地看着,幽幽说道,“今日是她断了我的手,你连一句训斥她的话都没有,想来若是我反抗断了她的手,你只怕也要将我这手折了给她。”
若非别有目的,她绝不可能留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委屈求全。
夏候彻给她包扎好,皱着眉抬头,“说什么胡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抿着苍白带血的唇别开了头。
夏候彻无奈的叹了叹气,心疼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朕让你受委屈了。”
他相信以她的身手,想要反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那是在永寿宫,一旦她动起手来,罪名怕也不轻,想来是不想他夹在其中为难,才会如此忍了下来。
孙平见状,连忙带着宫人无声退了出去,只有下帝妃二人独自相处。
沁芳出了门,便不住地抹泪,来了大夏才凡个月,主子已经几番重伤了,若真到事情败露,还不知会闹到如何地步了。
“沁芳姑娘还哭什么,皇上这不都将钰嫔娘娘带回来了。”孙平劝道。
“这一次是回来了,下一次了,下下一次了。”沁芳说着,有些忿然难平,“她在南唐这么十几年,也没有来大夏这几个月受得苦楚多,说不定哪一天便在这宫里送了命都不知道。”
“沁芳姑娘说的什么话,皇上心疼娘娘心疼的紧呢,哪里舍得。”孙平道。
沁芳擦了擦眼角,渐渐止住了哭泣,却也没有再说话了。
暖阁里,凤婧衣抿着唇不说话,面上依旧没什么血色。
夏候彻跟她说了话,也不见她搭理自己,本想去书房去却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只得让孙平过去将折子搬到了暖阁来,一边守着她,一边批阅。
“为什么不愿把南唐长公主的画像画给太后?”夏候彻声音还算温和。
“不会。”凤婧衣道。
她想,即便到了如今,这个男人对她还是有疑心的。
夏候彻抬头望了她一眼,也记得她说过自己不擅丹青,想来也是真的画不出,提笔继续批着东西,“孙平。”
“奴才在。”孙平走近道。
“把这些拿去书房吧。”夏候彻说着,指了指一撂已经批好的折子,深深望了他一眼。
孙平怔了怔,上前道,“是。”
他上前拿着将东西抱起出了暖阁,将所有折子放到书房之后,翻开了最上面的一道奏折,里面放取一张纸。
纸上写道:去安国公府,拿到南唐长公主画像。
于是,出去吩咐了宫人好生伺候,自己赶紧去换了身便装出宫去。
安国公府人丁稀少,显得格外冷清安静。
孙平报了身份,自然很顺利便进了府,见到了安国公上官敬。
“上官大人,咱家奉皇上旨意来要一样东西。”他说着,将带来了一卷空白画纸摊到桌上,“请画出南唐长公主的画像。”
上官敬望了望他,讶然道,“这是……”
“实不相瞒,兵部侍郎靳大人前些日被暗杀了,太后和皇上怀疑是南唐长公主未死,追查线索又一无所获,所以希望能拿到南唐长公主的画像,方便寻人。”孙平直言道。
上官敬望了望画纸,道,“说实话,本官已经许多年不曾动过丹青,怕是画不出来。”
“上官大人,皇上就是不愿为难钰嫔娘娘,这才让奴才悄悄来府上找你。”孙平叹了叹气,又道,“太后一早将钰嫔娘娘带到了永寿宫去,逼着她画出南唐长公主的画像,腕骨都被断了,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去了,只怕伤得更重。”
“现在呢?现在人如何了?”上官敬紧张地问道。
“上官大人安心吧,现在人在皇极殿呢。”孙平知他挂念女儿连忙说道。
上官敬这才舒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只是太后说了,三天之内必须拿到南唐长公主的画像,皇上总不好去逼迫钰嫔娘娘,只得劳烦上官大人动一动笔,把画像给画出来让咱家带进宫去了。”孙平道。
上官敬思量再三,以大夏皇帝那多疑的心思,他若不愿将南唐长公主的画像画出来,定然会疑心他投降南唐是别有用心,暗中还与长公主勾结一气。
所以,这画像,他不得不画。
“孙公公稍后,本官这就画出来。”
说罢,差人取来笔墨,提笔勾画。
而画出来的自然不是真正的南唐长公主,而是自己已经死去的女儿,上官素。
孙平看着渐渐跃然纸上的女子,心中不由有些起伏,这就是南唐那个神秘传奇的太平长公主,让他们大夏皇帝费尽周折也难以寻出来的人。
良久,上官敬将画像绘成,瞧着画中之人不由一阵怔然。
“上官大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