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汇聚东西南北的各处江河,这要将今日在曲江上行走的船只一条一条去找人,简直大海捞针一般啊。
“朕不管一天还是两天,朕只要你们把钰嫔给朕活生生的带回来!”夏候彻沉声打断他的话,不容反驳地命令道。
“是。”方潜道。
夏候彻面目冷峻地沿着河岸疾行如风,一边走一边道,“孙平,去水运司传旨,所有人都给我在江上河上找人,将江河两岸的渔民也花钱雇来,这河里,曲江十里全部给我打捞一遍。”
任何一丝能找到她的可能,他都不能放过。
“是,奴才这就去。”孙平哪里还敢再去追问,立即带了人去分别传旨办事。
整整一夜,江河之上火光亮如白昼,成千上万的船只在江河之上来往打捞。
天渐渐亮了,孙平让自己的船只靠近夏候彻所在的船,站在船头的人一听到响动,立即回身问道,“找到没有?”
孙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江河上的船将所有地方都打捞过了,还是没有钰嫔娘娘……”
夏候彻没有再问,沉默转过身去继续望着江面的来往打捞的渔船,薄唇抿得紧紧的,似是在压抑着心头翻涌的痛楚。
孙平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想到一直以来帝妃相处的画面,皇帝从未这般心疼过哪个女子,可是如今他这般心疼的人却突然不见了,悲痛之情可想而知。
“兴许这也是好事,说明钰嫔娘娘是被人救走了……”他上前劝道。
这若真是在江里河里捞上来,只怕也是死人一个了,这江里河里都找不到,便只能寄希望于她是真的被人救走了。
“但愿如此。”夏候彻长声叹道。
素素。
你到底去哪儿了?
孙平在边上站了好一会儿,出声道,“皇上,再有半个时辰就到早朝了。”
自登基之后,除了出征在外,其它的时候早朝从来都是无雨无阻的。
夏候彻沉默地站了许久,道,“回宫吧,江上的人也都撤了。”
只希望,她是真的被人救走了,方潜能尽快将人找回来。
“是。”孙平躬身回道,而后吩咐人去让船靠岸。
夏候彻回了宫,一如往常地上朝议事,却感觉这两个时辰过得前所未有的煎熬和漫长,满心记挂着方潜是不是有消息回报了。
同样一夜未眠坐立不安的还有凌波殿那边,沁芳和青湮原以为凤婧衣是自己脱了身,所以夏候彻才会遍寻不获,可是半夜里却从墨嫣那里得到隐月楼的消息,主子根本没有与她们的人会合,就连备在山岸上的绳索她都没有拿到,两个人也顿时慌了手脚。
沁芳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差了人去皇极殿那边询问消息,也半天不见回来。
青湮面目沉凝地坐在那里等着,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即起身出去,可是过来的却是苏妙风主仆几人。
“你家主子有消息了吗?”
沁芳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已经差人去皇极殿问了……”
正说着,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她一把抓住追问道,“问到没有?”
“皇上一个人回宫了,孙公公和方将军都没有回来,想来……想来还没找到娘娘。”
沁芳一个踉跄扶着门框,隐月楼那边没有找到,皇帝这边也没有找到人,她到底去哪里了?
苏妙风眉头深深地皱起,望着空荡荡的凌波殿,却又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那个人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可是,她却想不出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总觉得那样的一个人,应该是活得光芒万太的,不该以那样的方式殒灭世间。
与此同时,永寿宫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上官素,你总算是死了。”靳兰轩咬牙切齿说道,眼底浮现起疯狂的笑意。
靳太后瞥了她一眼,道,‘尸首都没找到,是死是活……还不一定。”
靳兰轩闻言笑意一收,站起身道,“姑母,不能再让这个人再回到宫里。”
靳太后抿唇点了点头,喃喃道,“确实,不能再让她回来。”
皇帝这般紧张她的死活,若让她再活着回到宫里,将来定然恩宠更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们也派人去找,若是她真的死了倒也罢了,若是没死,就再送她一程。”靳兰轩目光阴毒如蛇蝎,冷笑说道。
靳太后望了望她,面上露出赞赏的笑意,道,“书绣,你出宫去一趟照兰轩说的差人去办此事。”
“是。”书绣领命离去。
“兰轩,最近你就永寿宫给哀家安安份份待着,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靳太后认真的警告道。
如今因为钰嫔的事,皇帝正在气头上,若是皇后或者皇贵妃两人借机再弄出什么事加以陷害,皇帝气愤之下,哪里还能再容了她。
“知道了,姑母。”靳兰轩应道。
“等确定钰嫔真的回不来了,你再去向皇上请罪,说自己不该没有救下人。”靳太后道。
“请罪?”靳兰轩面上笑意一滞。
“到了那个时候,又何需要去跟一个死人计较,博回圣宠才是要事。”靳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那个钰嫔,她总感觉是很危险的,早日除掉才以免夜长梦多。
“我知道了。”靳兰轩乖巧地坐到太后身边,回道。
皇极殿。
夏候彻一下了早朝,便立即问道,“孙平和方潜可回来了?”
“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