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一刀一刀下去让人是怎么样的折磨,又岂敢再不吐露真话。
夏候彻扫了一眼,问道,“老夫人还问出了些什么?”
“别的倒没怎么问,不过老身倒是从她那里得了另外一样东西。”靳老夫人说着,朝候在殿门口的人道,“把东西拿进来。”
说罢,殿外的一人抱着一只小木匣子进来,到了夏候彻面前将匣子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装着一整盒金条。
靳老夫人伸手拿了一块,递给夏候彻,“皇上请看。”
夏候彻接过,看到金条底部的印迹,目光缓缓沉冷了下来。
“这是官家金银的印迹,只流通于盛京官宦之家,如何到了这个自称是南唐余孽的人手中,陛下英明睿智,其中因由想必已经猜想出来了。”靳老夫人郑重道。
夏候彻紧紧攥着手中的金条,面色冰冷而慑人。
“没有什么南唐余孽,也没有什么南唐长公主的刺客,一切不过是有心之人的精心谋划,至于目的是什么,老身便不清楚了。”靳老夫人说罢,朝着夏候彻跪下道,“但此事关系重大,兰轩更因此重伤,老身请求皇上务必查出这幕后真凶之人!”
凤婧衣抿唇跪在那里,虽不知外面是出了什么状况使得入宫来的人是靳老夫人而非他们所安排的人,所幸一切都是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着……
“母亲,你年事已高,这些事便交由哀家和皇上处置便是了。”靳太后起身过来,想要扶靳老夫人起来。
靳老夫人却并没有领情,反而冷冷反问道,“难道老身请求皇上彻查,找出刺杀兰轩的凶手还做错了?”
靳太后面上掠过一丝尴尬,连忙道,“母亲自然没有做错,此事哀家和皇上会好生处置。”
若是没有她来搅局,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来。
“靳老夫人请起吧。”夏候彻道。
靳老夫人起身,道,“我去看看兰轩,其它的事老身便也不掺和了,只是皇上可要擦亮了眼睛看清身边的有些人才是。”
说罢,带着人离开正殿了。
靳老夫人一走,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脸都打量着夏候彻的脸色,侍候的宫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半晌,夏候彻将手中的金条交给孙平,目光复杂地望向还跪在地上的女子缓缓伸出手去,温声唤道,“素素……”
那掺了麻醉散的果酒让她失去内力无法反抗,抓到的这些人又都口口声声咬定她与南唐勾结一气,所有的一切分明就是有人别有用心对付她来的。
若不是因为静芳仪中了毒,靳老夫人又抓回了那个女花旦,只怕……他就真的就此冤枉她了。
一想到她方才那样红着眼睛问着他相不相信她,心中便是百般滋味难言。
凤婧衣仰头望着她,没有去搭上他的手起来,只是冷冷问道,“皇上要问的可问完了?”
夏候彻手一直那样伸在她的面前,寒意自指尖寸寸蔓延,他一直那样伸着,等着她将手交过来……
“如果皇上问完了,嫔妾可否告退?”凤婧衣直视着他问道。
她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她的罪名已经差不多洗脱了。
至于后面的事,便也不需要她再去插手了。
半晌不见夏候彻回答,她深深拜了一拜,道,“嫔妾告退。”
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只是跪得太久了,猛地起来膝盖已经麻了,一站起来就险些摔了一跤,夏候彻伸手欲扶却被她避如蛇蝎般的躲开了。
夏候彻怔怔地站在原地僵硬的伸着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许久,许久。
夏候彻猛地转身,面无表情地望向皇后和皇贵妃傅锦凰,沉声喝道,“中秋宴是你们两个办的,为什么麻醉散这样的东西到了钰容华和静芳仪的酒里?”
皇后和皇贵妃傅锦凰连忙跪下,惊恐不定地回道,“中秋宴前臣妾都一一检查过,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混在了她们的酒里……”
这么多年,即便是后宫里再出了什么样的状况,夏候彻对于她们两个人也一向都是客气的。
可是,这一切竟是动了这么大的肝火。
由此可见,那个钰容华再留下去,真真是她们的心腹大患啊。
“今日是麻醉散,他日,是不是那些个脏东西也能出现在朕的饮食起居里了?”夏候彻怒声质问道。
“皇上息怒,臣妾一定尽心竭力查出起源。”皇后连忙道。
靳太后啊靳太后,你在中秋宴上动手脚,分明就是要把本宫和皇贵妃都拉下水啊。
“你们最好能给朕一个交代。”夏候彻冷声道。
皇后和皇贵妃望着冷漠如冰的面色,心也随之寸寸冰凉。
因为一个上官素,就因一个上官素,他如此地对待她们。
“臣妾告退。”皇后和皇贵妃齐声跪安,起身带着各自的宫人离开。
靳太后静静地望着站在殿中面目沉冷的年轻帝王,等着他开口的话。
“皇上,这些人该如何处置?”方潜出声问道。
夏候彻回头望了望靳太后,目光又扫向那被押着的一众刺客们,薄唇吐字如冰,“斩!”
说罢,大步离开了望月台。
事到如今,这背后的种种他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于情于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