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发妻?”夏候彻望了望垂着头的青湮,他知道她凌波殿的宫女,可是又怎么跟皇姐他们一家扯上关系了。
“是,是臣在到盛京娶公主之前的发妻,只因当年家中发生巨变,臣以为她死了,辗转五年直到前几日才在这里见到了她。”宗泽解释道。
可是,夏候缡明明答应了不会带珩儿来见她的,怎么就来了,还让皇上给撞见了。
“便是你的发妻,也不当由皇姐和珩儿来向她下跪,堂堂大夏的嫡长公主向一个宫女下跪,将我夏候一族颜面置于何地。”夏候彻沉声道。
“奴婢没有要公主下跪。”青湮平静而冷漠地回道。
夏候缡约她过来说话,结果话没说几句拉着孩子给她跪下了,求她跟他们到驸马府生活,而她就是不知好歹的不答应,于是她说一直跪着不起,孩子便开始哭闹不止……
然后,皇帝的圣驾就来了。
“皇上,是我自己给她跪下的,驸马心系于她,又感念她这五年过得凄,我们想让她到驸马府一起生活,也好相互照应,只是顾姑娘一直不肯答应……”夏候缡道。
凤婧衣不得不佩服她,这一番话说得多感人,她委屈求全,她宽容大度,偏偏对方还得寸近尺,处处刁难。
果然,夏候彻面色更加黑沉难看了,盯着低头跪着的青湮道,“皇姐对你已经一宽容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青湮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已前是宗泽之妻又如何,如今他也是明媒正娶了大夏的嫡公主的,皇姐已经答应让你入住驸马府,你还这般不识好歹?”夏候彻沉声问道。
他知道这是她自上官府带进来的宫女,所以只要青湮在这里认个错将事情了结了,他便也不再多加为难,
岂料,青湮却是决然回道,“奴婢不愿入驸马府!”
“她不愿便作罢,皇姐何需非要她去!”夏候彻道。
夏候缡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宗泽,眼里满是泪光与不舍……
夏候彻面色一沉,令道,“驸马宗泽,你若敢弃公主母子于不顾,便是你与她逃到了天涯海角,朕也必取你们项上人头!”
威严厉厉的一番话,让跪着的宗泽不由肩膀一震,“皇上……”
凤婧衣微微眯起眼睛望了望夏候缡,大约她等的便是皇帝这一句话吧!
事情闹大了,皇帝和太后不会不顾及皇家颜面,任由宗泽和青湮这般纠缠下去,而她只需要扮演好宽容大度,害怕被抛弃的弱女子便好了。
夏候彻冷冷望向青湮,厉声斥道,“你要么就到驸马府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要么就给朕离开上京,死都不要回来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青湮咬牙回道。
夏候彻扫了一眼,怒意沉沉地拂袖而去。
p>凤婧衣上前将青湮扶起,淡淡地望了一眼夏候缡,道,“这样的结果,公主可满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候缡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没什么。”凤婧衣望了望宗泽,拉上青湮离开。
一路回营帐的路上,青湮都没有再说话。
“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皇上那里我会去说。”凤婧衣拍了拍她,安慰道。
青湮点了点头,默然回了帐去。
凤婧衣站在草地上,远远望了望后面回来的夏候缡一家三口,径自回了王帐去。
进了帐中,夏候彻坐在榻上看书,脸色不怎么好看,见她进来便道,“好好说说你那侍女去,小小一个宫女比主子的架子还大。”
“皇上要嫔妾去说什么?”凤婧衣搁下拿回来的红叶,没好气地哼道。
“她是你带入宫的,朕不想真到没法收拾的地步,你又来怨朕,你自己好好劝劝她。”夏候彻道。
“嫔妾不会劝,也不想劝。”
“你……”夏候彻抬头瞪了她一眼,道,“你是真想她死,还是想朕把她赶出盛京去。”
夏候彻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坐下来轻然说道,“青湮与宗泽相识十年,成了亲还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女儿,若不是当年顾家一场灭门血案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是五年失散都以为对方死了,辗转重逢之后,自己深爱的男人已经背弃当初的诺言娶妻生子,你让她住进去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子在一起,那她是宁死也不愿意的。”
夏候彻听了皱了皱眉,似有些许动容之色,顾家的事他当年也是知晓一些的,辗转五年重逢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可是,宗泽总不能丢下皇姐和珩儿和她远走高飞,那让我夏候一族的颜面往哪里搁。”
凤婧衣暗自嘲弄,他夏候家的颜面还真是比什么都重要啊!
“既然皇姐已经这般退让了,她若对宗驸马有那般深情,也该为他着想,安心住进驸马,而不是让他这般左右为难。”夏候彻道。
凤婧衣把玩着红叶,望了望她,说道,“为什么你觉得是公主在退让,而不是青湮更委屈。”
夏候彻搁下手中的书卷,说道,“瞧宗驸马紧张她的样子,想必在他心中,她比皇姐还要重要,既是如此,她到底还要计较什么?”
凤婧衣笑了笑,将手中的红叶给了他,说道,“大约,你这个做皇帝的,从来没有真心爱上过一个人,所以就体会不到她在计较什么吧!”
夏候彻皱了皱眉,望了她半晌,“你说。”
“一个女子真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希望自己是他生命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