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彻薄唇微勾,趁着她低头给自己整理腰带,低头偷香,“今天怎么待朕这么好了?”
凤婧衣给他理了理衣衫,扬眉道,“我平日待你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孙平在帐外道,“皇上,刑部有人来报,说……说顾清颜越狱逃走了。”
夏候彻笑意缓缓沉下,一瞬不瞬地望着面有的女子,等着她的解释。
她昨晚去看了顾清颜,这天还没亮,人就从刑部大牢跑了,一定是她昨晚说了什么。
凤婧衣抿唇跪下,坦然道,“是我让淳于越带她走的。”
“你……”夏候彻重重地叹了叹气,训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昨晚她问他那番话,他就猜想到会如此。
结果,还真是如他所料。
“嫔妾知道青湮杀了人,又伤了公主和宗少爷,可是真要下令处死她,淳于越也不会善罢干钉,到时候他又岂会放过靖缡公主一家。既然死的人已经死了,何须再因为杀了她而惹来更多的麻烦,嫔妾也不想看着青湮死,所以……所以就让淳于越带她离开盛京。”凤婧衣低声道。
“你呀……”夏候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以后再给朕惹麻烦试试?”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了望他,不敢再说话。
“朕回皇极殿了。”夏候彻也顾不得洗漱了,举步便准备离开。
凤婧衣一把拉住他的手,咬了咬唇问道,“你生气了?”
“你说呢?”夏候彻狠狠瞪了她一眼,哼道,“回去睡你的觉去。”
原本因为他没有将顾清颜就地处决,满朝臣子已经纷纷上奏,今日人还从刑部逃了,今天早朝麻烦肯定更让人头疼。
凤婧衣听他这般语气,便知他并没有真的动了怒,松开手道,“那我正午再过去陪你用午膳。”
夏候彻望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掀开帷帐带着等在外面的一干皇极殿宫人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沁芳后脚便进来了。
“主子是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以后青湮怕是不能再继续留在宫里了,许多事情就得你多加留意了。”
这一次的事,即便最后解决了,但青湮也不能再继续留在宫里了。
虽然少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多有不便,但还是让她安全脱身重要。
现在第一步,他们已经逃离了刑部大牢。
下一步就要看她能不能逃脱朝廷的追踪,进行后面的计划了。
“是。”沁芳取屏风处,给她取了衣服披上。
“去做些早膳吧,一会儿请苏姐姐一起过来用,今天开始该去清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凤婧衣道。
她一个人在暖榻上坐了一会儿,苏妙风起来接到沁芳派人通知,梳洗完了便赶过来了。
“怎么,还在为你那侍女的事情操心?”苏妙风在边上坐下,问道。
凤婧衣笑了笑,道,“我昨晚去见过她,让她逃了。”
“逃了?”苏妙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她,随即又道,“那皇上……”
“他已经知道了,不过并没有怎么责怪。”凤婧衣如实道。
苏妙风默然松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不怪罪你倒是好,只是这样一来你和太后那里仇怨就更深了,为一个宫女不值当。”
这样的事,换作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就为了一个宫女去惹这么多麻烦上身,她竟然那天还在永寿宫为了救那顾清颜对皇上以死相逼。
凤婧衣低眉端着茶抿了一口,道,“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不去保护帮助,谁又敢真的忠心于我,便是没有青湮的事,太后也不会待我好到哪里去,多一桩也不打紧。”
反正,他们之间的仇已经结了,何在乎再多这一件。
“那倒也是。”苏妙风叹道。
经此一事,靳太后怕是对她更加恨之入骨了,如今连那卞玉儿也已经入了靳家一派,以后她在这宫里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那日在永寿宫她为了一个宫女对皇上以死相胁,皇上竟然真的妥协了,想来以后有着天子庇佑,靳家要动她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沁芳带着宫人进来,将刚做好的早膳上桌,道,“主子,静芳仪娘娘,可以用早膳了。”
苏妙风伸手扶了扶榻上起身的人,两人到桌边落了座,说道,“皇后派人到南唐,好似是一无所获,如此你也放心了。”
凤婧衣淡淡笑了笑,这才更让她不放心才是。
这一件事抓不到她把柄,邵皇后只会变本加厉再寻其它的办法,在她眼里她已经成了她后位的威胁,不得不除之。
从踏进这大夏开始,这些敌人她都是预料到的,或早或晚总是要争个高下的。
“用完早膳,咱们一起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
苏妙风喝着粥,望了她一眼,“皇上不是说,你可以不用去,留素雪园养病的吗?”
“现在已经好多了,再养下去就真的是恃宠而骄了。”凤婧衣笑语道。
苏妙风抿唇一笑,道,“也好,咱们正好做个伴。”
用了晚膳,两人在园子里走了走,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往清宁宫去。
两人到清宁宫时间刚刚好,不算来得太早,也不算太晚。
“钰容华,皇上不是说了让您好好在园子里养病吗,怎么过来了?”皇后略显讶异,笑着道。
“嫔妾已经好多了,多日未来向皇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凤婧衣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