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彻知道他要问什么,坦言道,“不过既然答应了,后天就去会会他们,你安排随行护驾的人。”
“是。”方湛回话道。
夏候彻侧头望了她一眼,淡声道,“方将军,无事你下去吧。”
方湛抱拳行礼,带着人先下了城墙。
夏候彻负手望向彭城的方向,语声冷淡,“后天他们就要来了,你可想好要怎么逃回去了?”
凤婧衣四下望了望,望下城下那一片锐利的钢钎地,叹道,“我想,我无路可走了。”
她想不出,起码到现在这一刻她还没有绝对把握能逃出去的办法,莫说这关内还有数十万的兵马,就算所有营救她的人连手对付他也不一定能有胜算。
“是吗?”他薄唇勾起一丝冷笑,对她的话似信非信的样子。
凤婧衣没有等他起身,便自己朝着下城墙的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暗自猜测着,夏候彻看样子是真打算带他出城去和凤景他们碰面的,但肯定双方都是各有目的的,只是夏候彻想要做些什么,她一时半会儿还摸不透。
也正因为这份摸不透,才更让她担心到时候会出现她不能阻止的意外。
以她对公子宸的了解,再加上对目前玉霞关的推算,公子宸极有可能选择在他们打开城门出城的时候那个时候动手。
他们混迹在城内,而现在城内的百姓是不能出城的,如果城门不开他们动手只会成为瓮中之鳖,所以只会在南唐兵马赶来,城门打开的那个时候动手。
青湮和公子宸会联手牵制夏候彻,沐烟会去对付方湛,其它的人会用来对付其它人以及守让她上马逃出城,与前来玉霞关的凤景和萧昱汇合。
可是这样的冒险,恐怕就算她能逃出去,以夏候彻的手段,只怕她们一个也回不去。
不行,她得尽快想出更周全的办法来才行。
回了军营,她又被重重守卫看押在了王帐,夏候彻又去与众将领商议战略计划去了,直到日暮黄昏才回来。
她正在给手上的伤口换药包扎,抬眼看了一眼回来的人,垂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
夏候彻坐回桌后,看着她上完药,又是用手又是用嘴别扭的打结却结终没有起身过去帮忙。
晚膳过后,玉霞关外又传来昨夜一样的笛声,夏候彻手中的笔倾刻的折为两断,沉声喝道,“来人!”
王帐外的侍卫,闻声连忙赶了进来,扶剑跪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带箭机营的人出关,朕不想再听到这声音。”夏候彻面目冷沉地喝道。
“是。”侍卫领命,连忙退出了王帐前去箭机营传令。
凤婧衣不由震了震,拿着书的手不安地颤了颤,却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当然相信,凭箭机营的人过去根本奈何不了萧
昱,可是此刻夏候彻的神情和反应却让她有些害怕。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你的旧情人?”夏候彻冷笑问道。
凤婧衣垂下眼帘,并没有跟他搭话。
过了不多久,笛声止了。
侍卫和箭机营的统领在夏候彻就寝前在帐外回报,道,“禀皇上,末将等无能,未能伏诛吹笛的人。”
“下去吧。”夏候彻并没有怪罪,他自己也知道凭他们的本事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帐外的两人跪安离去,帐内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夏候彻望着对面椅子上心绪难宁的人,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缓缓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着地眼睛打量着她,冷笑哼道,“长公主真是魅力不浅,如今残花败柳之躯竟还能让鸿宣太子这般情深难舍。”
凤婧衣静静望着他,知道他现在又是火气上来了,所以懒得跟他顶嘴自找苦头。
夏候彻一挥袖灭了帐内的灯火,低眉缓缓地解开她的衣带,声音冷冽,“只可惜,他现在再心心念念,你也只能在朕的床上。”
衣衫滑落,她不由缩了缩肩膀,紧紧咬着唇没有出声。
莫说她现在内力被他封住动不了手,便是她内力还在,动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在他动怒的时候还要和他对着来,那苦头她已经吃过无数回了。
黑暗中,她只感觉自己被抱着放上了榻,男人强健的身体压了上来,开始了整整一夜的索欢。
原本前一天夜里就没合眼,加之又被他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睡觉,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夏候彻还是一如前两日带着她去了周围巡视,连明哨暗哨的地方都带她去看过,可是她越是看得多,心却越来越沉重,她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以及他手下的一干将领在军事方面的才能。
她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自己要逃走的胜算渺小。
再回到王帐之时,又是天黑了。
回去的路上与公子宸碰上面了,也悄然交换了消息,只是一想到明天可能会发生的动/乱,又是一夜都难以入眠。
夜里夏候彻并没有放过她,似乎又回归到了宗人府地牢里,他夜夜过来强占她的身体的日子……
就算他已经倒在身边睡着了,她也是睁着眼睛难以入眠,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公子宸她们动手的每一步,每一个过程。
可是,怎么想,怎么都是胜算渺茫。
今天是要去与南唐交易的日子,她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夏候彻一如往昔的起来,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
虽然这几日,她都一一看过了周围的兵力部署,却始终不曾想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