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凤婧衣浅然笑道,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无人可见的哀痛。
对立为敌的他们,爱也好,恨也罢,早已不仅仅是他们病人个人的事了。
说罢,外面已经传来有人请安的声音。
“想来你跟金花谷也是勾结一气的,我会让人去报个信。”原泓转身折回去坐了下来,一抬眼看到进门的人,换上一脸抱怨道,“喂,说好的,我休养半年,现在又火急火燎地把我召过来,皇帝就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
“你一没病二没伤的,休养什么?”夏候彻瞥了他一眼,哼道。
“大夫说我有内伤,操劳过度,不休养会短命的,你有麻烦去找姓容的啊,凭什么永远劳累的是我,躲清闲的是他。”原泓唠唠叨叨地抱怨不休。
他一直以来在盛京辅政累个半死不活,姓容的就在玉霞关一点清闲得要死,想想都气人。
“当初不是你自己输给他了留在盛京的吗?”夏候彻道。
“那是那天我运气不好才输的。”原泓道。
“你运气一向不好。”夏候彻说着,扫了一眼沉默坐在一旁的凤婧衣。
原泓一听拍桌子,一捋袖子道,“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明天就辞官。”
“你还负容弈十万两赌债,辞了官你准备上街讨给他?”夏候彻哼道。
“前个儿还有人要送我银子呢,贪个十万八万两都是我一句话的事,还怕还不了?”原泓一副得意的样子道。
“你嫌你爪子长了,朕给你修剪修剪?”夏候彻说着,面无表情地道,“有事,朕回头再找你。”
“现在说也一样。”原泓道。
“朕要用膳了。”
“我也没吃,正好一起吃。”原泓说着,自己就坐到了桌边,一副准备开饭的架式。
夏候彻不说话,冷冷地瞪着他,沉声道,“来人,送原大人下去休息!”
话音一落,外面的侍卫便要进来请人。
原泓自己起身一边埋怨不休,一边朝外走,临行前瞥了一眼沉默的凤婧衣。
不一会儿,行馆内的人便送了午膳过来,招待皇帝自然是满满摆了一桌,极尽精致。
夏候彻到桌边坐下,抬眼望了望还坐着不动的人道,“吃饭!”
凤婧衣与他相对而坐,自己端起了碗筷子,但筷子夹的也只是自己跟前的几道菜,偏偏坐在对面的人手却伸得异常的长,时不时筷子就伸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
她皱了皱眉,草草吃完了一碗饭便搁下了碗筷,起身坐回了原来的地
方。
她相信,原泓一定会设法帮她通知金花谷的人,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等来接应她的人。
如果可以,她最好赶在萧昱赶来之前脱身,避免这两个再撞上。
夏候彻瞪着她,恨恨地嚼着口中的饭菜,好似嚼得是她的皮肉一般解恨,结果一口咽得狠了,把自己噎得脸都胀红了。
凤婧衣倒了水递到他面前,他接过杯子喝了水这才好些,可是一抬眼递水的人已经又坐回原来的地方了。
这样的相处持续了三天,第三天过来找夏候彻的原泓给了她一包药粉。
“这是金花谷的人拿来的,说是无色无味能让人昏睡两天。”
凤婧衣接了过去,道,“你就不怕我会毒死他?”
“除非你不想活着回去了。”原泓道。
她不敢,更不会。
不知为何,她看那个人的眼神并不带杀意,反而是让人意外的柔软。
“那边的柜子里有一套衣服,你放倒他换上,熄掉屋里的灯火再点亮,我会过来送你出去。”原泓道。
“有劳。”凤婧衣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夏候彻果真又过来了。
晚膳的鱼汤很鲜美,她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正吹了吹,还未送到唇边,一只手便伸了过来。
“自己有手,自己盛。”凤婧衣道。
夏候彻一伸手拿起了她手里的鱼汤,满意地喝了一口,夸赞道,“这行馆的厨子不错。”
凤婧衣自己拿起碗重新盛了一碗,拿着汤匙一下一下的搅着,看着对面的人将一碗鱼汤喝完了。
夏候彻搁下碗,不一会儿功夫眼前就越来越模糊,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望了望她手中一口未动的鱼汤,咬牙切齿道,“你……”
送进来的东西,都是经过人试过的,再能动手脚的人就只有她。
凤婧衣搁下手中的碗,沉默地望着他,有些难过的想哭。
“汤里没毒,你睡两天就会醒。”
金花谷出来的药,便是他有再高深的内力,也抵不住的。
他扶着桌子,踉跄着扑过来抱住她,恶狠狠地道,“你休想走,你休想走……”
说完,整个人却渐渐失了气力,渐渐看不清,渐渐听不到……
凤婧衣支撑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的泪夺眶而出,“对不起……”
半晌,她艰难的起身,将他扶到了不远处的榻上,取过搭在边上的斗蓬盖在他的身上,看到他脸上的浅浅的疤痕,不由颤抖地伸出了手,心疼地抚上了伤痕。
“夏候彻,当时你不止救了我,也救了我们的孩子。”她哽咽的出声,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敢说出这番话“他们是双生子,长得特别像,尤其是瑞瑞,简直快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快一岁了,如果他朝我再无能力保护他们,一定让他们回到你的身边,请你也一定好好保护他们。”她说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