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跟你去,不需他。”
“北汉王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你,现在这副病怏怏的身子,还得让人分心保护你吧。”夏侯彻冷声哼道。
“这是朕的家事,不需夏皇插嘴。”萧昱头也未侧地沉声说道。
“夏侯彻,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吗?”凤婧衣道。
再这样争吵下去,萧昱说什么也是要亲自跟着去的,可如今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前去涉险。
夏侯彻目光沉沉地望了她许久,默然转身出了门去回了自己房间,星辰也拉上沐烟一起跟了过去。
沐烟到了房间,便竖起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那边的动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北汉皇帝被大夏皇帝戴了绿帽子,如今这罪魁祸首又出现在了,他心中岂能平静。
“师叔!”星辰皱着眉叫道。
“嘘,别吵。”沐烟说着,专心地听着隔壁的动静,半晌了嘀咕道,“怎么都没点声音?”
星辰站在她身后,无奈地叹了叹气,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一不顺心了就喊打喊杀的?
不过,竖起耳朵听着隔壁动静的除了她,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夏侯彻面目冷然地坐在那里,神思却集中地听着隔壁房中的声音,他想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她会跟那个人说什么,做什么。
可是,此刻隔壁房间的两个人,始终相对沉默。
“萧昱,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解药回来……”凤婧衣焦急地看着他说道。
“阿婧,你知道我在怕什么,以前的恩恩怨怨,我可以不再计较,可是他处心积虑地想夺走,朕决计容不下他。”萧昱沉声说道。
“我知道,可是现在有什么比你的命还重要?”凤婧衣急声道。
萧昱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叹息,“阿婧,这世界还有比我性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深深扎根在他的心上,与他呼吸相持,血脉相连。
一旦失去,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他没怕过死,比起死来说,失去她更为可怕。
凤婧衣一时语塞,但也知道让他答应夏侯彻与她们同行无疑是艰难的,可这却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萧昱,现在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暂且放下好吗?一切等找到解药再说。”
“你一定要跟他一起去?”萧昱痛恨交加地问道。
凤婧衣咬牙沉默了一阵,道,“我需要他的帮助。”
“那
我呢?”萧昱道。
“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宜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那样龙潭虎穴的地方,他目前中毒在身,哪里再能动如以前那般自如。
“正是因为危险,这样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你的丈人,是我,而不是他。”萧昱激动地说道。
她与他之间本就一直情丝未断,还有了孩子,若非是如今还有一个北汉皇后的名份在身上,她如今还会不会在这里,他都不知道。
“萧昱,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一定要把解药拿回来。”凤婧衣决绝地说道。
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天一天地衰亡,三个月后离开人世?
“你要去可以,但决不能是和他一起。”萧昱坚持道。
那个人丢下偌大的大夏,跟着她辗转两个月,打着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岂能还任由他继续在她跟前,更何况是在那样的险地。
他太了解她的心软,本就情丝未断,若再有点别的什么事将他们凑在一起,最后会到什么地步,他不敢去想象。
凤婧衣许久之后点了点头,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担忧道,“空青呢?”
“他在锦州。”萧昱道。
“我们等他到了再上路吧。”凤婧衣道。
萧昱长长舒了口气,以拳着抵着唇咳了一阵,方才应道,“好。”
隔壁房中,沐烟从墙边离开,有些同情地望了望静坐着的夏侯彻。
“好吧,你要跟人吵吧,现在人家夫妻团聚,你又要坐冷板凳了吧。”
夏侯彻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坐在那里,方才隔壁房间的话却是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要不你还是收拾东西回你的盛京吧,孩子都有两个人了,人家好歹十几年的感情了,你总不能让别人最后什么也没落着吧。”沐烟漫不经心地说道。
也许凤婧衣对他有情,但以她的禀性,这份情也永远不可能让她背离萧昱,背离北汉。
所以,夏侯彻几番来找她,她却始终拒绝。
她知道,她做不到,所以也无法答应。
夏侯彻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继续坐着,眼底满是落寞之意。
星辰望了望沐烟,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那个人夹在中间已经很为难了,一边是青梅竹马十几年情深义重的萧昱,一边是倾心所喜欢的男子。
可她就是那样的人,即便心中爱的是夏侯彻,也决不可能背弃萧昱与她长相厮守。
两边房间冗长的沉默中,天已经黑了。
星辰过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问道,“时间到了,走吗?”
“你先去见青湮吧,请淳于越过来一趟。”凤婧衣道。
虽然已经由空青给他诊过脉,但还是让淳于越再诊断一次,比较放心。
星辰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意思是问她那个人怎么办。
“你们先走。”凤婧衣道。
她说着,快速打了个手语。
星辰愣了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