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咬了咬牙,拿起自己的兵刃大步离开,出了凤凰台看到还停在外面的御辇,一掀帘子喝道,“姓萧的,你什么意思?”
“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萧昱冷然道。
沐烟回头一看凤凰台在加派守卫,嘲弄地冷笑道,“你这是要把我们赶走了,将她软禁在此?”
凤婧衣执意要去大夏,这个人劝不下,都到出此下策的地步了。
虽然也理解他的心情,可是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阿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们不便留在这里。”萧昱道。
“是我们不便留在这里,还是你怕我们把她劫走了?”沐烟有些火大的反问道。
“随你们怎么想吧。”萧昱敛目疲惫地叹息道。
“你要这样来留她,是不是太不上道了。”沐烟道。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她才不会走?”萧昱望向她反问道。
若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留下她,他又何尝想做到如此地步。
沐烟被他问得无言以对,沉默了一阵道,“难道,你想这样关她一辈子不成?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你所喜爱的女人,这样对她你自己就不心疼吗?”
谁也不曾想过,这个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萧昱靠着马车,神色疲惫得不想再说话。
他不心痛吗?
他比任何人都心痛,十多年来对她的爱恋早已融入呼吸,深入骨髓,让她伤心难过的事,于他也是切肤锥心之痛。
可是谁又来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下他所心爱的人,如当初答应的那样,一辈子与他相守到老。
“我也警告你,若是她在这里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隐月楼上下也会让你北汉不得安宁。”沐烟说罢,甩下了车帘叫上空青离开。
凤婧衣那女人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遇上夏侯彻没一天清静日子,如今在这姓萧的这里也没有一天安生日子,不是被这个关,就是被那个关的。
沁芳得知状况,原本想出来求情,却在门口被侍卫拦下了,哭着跪在门口大声说着话,御辇上的人始终没有再下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原是那么心疼她的人,怎么会舍得如此待她。
况青将一切布置好,在御辇外面回了话,萧昱方才带着人离开凤凰台回宫去了。
沁芳看
着远去圣驾仪仗跪在地上,再看着凤凰台外的重重守卫,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那个人下的旨意。
自这一日开始,凤凰台与世隔绝,他们从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每隔几天宫里会有送来需要用的生活物品,却从来不与她们说话。
她也一开始的气愤慢慢平静下来,尽心侍候着与她一同留在凤凰台的主子,不能帮她出去,起码得将她照顾好了。
只是,她的手一直没有多大的好转,吃饭连碗筷也拿不了,人也经常一连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华美无双的凤凰台,也在一天一天中成为一座死寂的宫殿,外面的人不进来,里面的人不出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春天,北汉丰都还是寒风凛凛,大夏盛京却已经开了春花。
后宫无人,但因着两个小皇子的存在,宫中一向不减热闹。
一下了早朝,一身墨色小龙袍的孩子就皇极正殿跑了出来,孙平带着宫人在后面追着,“皇上,你慢着点儿。”
紫苏正在东暖阁,一听到外面的声音便知道某个小麻烦又回来了。
“饭饭!”一进门的小家伙就叫道。
原本这穿着龙袍上朝的,该是一旁坐在榻上的吃饭的熙熙,结果当日诏书下出去了,登基那天给他换龙袍的时候,瑞瑞看着衣服漂亮,死活抱着不肯撒手,于是只能把衣服套在了他身上,把他给带去登基了。
自然,这些事是前朝大臣所不知的,反正他们也分不清兄弟两个哪一个是大的,哪一个是小的。
紫苏将他抱起放到榻上,把给他留得饭团子递了过去,小家伙抓着就往嘴里送。
不给他吃饭就让他早朝,难怪一下了朝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来了。
原泓和容弈两人随后跟了过来,看着坐在榻上沾着一脸饭粒的兄弟两个,一个皱了皱眉,一个头疼地抚了抚额。
瑞瑞非要上朝玩,可是坐上龙椅了,又没有一刻规矩的时候,明明很严肃地讨论着政事,他给吼一句“吃饭!”
原也没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去登基为帝,可是那个人成了那般模样,朝中大事虽然他们可以暂时做主,但时日一长难免遭人非议,说是他们他们专权。
于是,只得把这才一岁多点的小家伙给扶上龙椅,借着摄政之名义代为处理朝政大事,稳定大局。
“给我。”原泓过去伸手讨吃的。
瑞瑞抱紧了一点都不给,熙熙倒是有些大方,伸着小拳头要给他东西,他兴冲冲地伸手接着,结果一看放到手心里的东西,顿时尖叫地躲到了容弈身后去。
“你个臭小子,谁让你抓这些东西的。”
他给他的不是吃的,是只肥蟑螂,他竟然一手吃饭,一手抓着这个东西。
容弈无语地退开了几步,奈何躲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就是不肯走,于是嫌弃地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一样,小孩子都不怕的东西,你怕?”
“谁说男人不能怕这个东西了。”原泓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生怕那虫子蹦到了自己身上,“孙平,快让人把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