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湮闻言沉默,说起揣测人心,这个人一向是个中高手。
沁芳沏了茶奉上,听到这里,不由插了一句嘴,“那毕竟是大夏的皇太后,能不能让她倒了,关键还是在皇帝身上。”
凤婧衣接过茶,浅抿了一口,叹道,“是啊。”
她要想对付夏候彻,就得先对付靳太后,只要她倒了,靳兰轩在这宫里又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夏候彻能登基为帝,靳太后功不可没,要让他们母子反目,借他的手去除靳太后,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休憩了一个时辰,沁芳帮她整理了妆容,前往皇极殿去用膳。
夏候彻还在忙着,孙平直接带她到了偏殿等候,说道,“皇上要见完几位大人还有一会儿,若是娘娘等不及了,先拿点心填填肚子。”
“让你费心了。”凤婧衣笑语道,
“这奴才可不敢当,全是皇上细心,一早便让奴才吩咐了御膳房做了送过来的。”孙平道。
凤婧衣淡然笑了笑,这孙平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做事还真是圆滑的不得了。
“那娘娘便先在这等着,奴才还要过去伺候着皇上。”孙平躬身道。
“你去吧。”凤婧衣点了点头。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夏候彻方才从书房过来,瞧见桌上被动过的糕点微一挑眉道,“饿坏了?”
“你说呢。”凤婧衣瞥了他一发哼道。
虽然在很多人眼中,来皇极殿陪皇帝用膳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可是对于她只有折磨,从凌波殿大老远的饿着肚子跑过来,吃完饭又自己走回去,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孙平连忙带着宫人下去传膳,夏候彻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点心碎屑,问道,“来之前可喝了药了?”
“我敢不喝吗?”有沁芳在身边,药从来都是按时按点地送到她面前,躲都躲不过。
夏候彻失笑,捏了捏她鼻头,道,“回头该好好赏一赏沁芳,有她在你跟前,朕倒真省了不少心。”
正说着,孙平已经带着宫人们传膳进来。
夏候彻牵着她入座,道,“用膳吧,朕也饿了。”
孙平传完膳,便自觉带着宫人出去了,留下帝妃二人用膳。
“下午要干什么?”
凤婧衣想了想,道,“睡觉。”
宫里的生活太清闲了,大约也就是这么清闲得太过无聊了,大伙儿才有心思捉摸着害人,借此打发时间,丰富生活吧。
“无事便留在这边,忙完晚上再送你回去。”夏候彻道。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声音,“四哥。”
话音落,靳兰轩已经进来了,看到凤婧衣目光不由一冷,“你怎么在这儿?”
凤婧衣不紧不慢地起身,“嫔妾见过兰妃娘娘。”
“有事吗?”夏候彻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门口的孙平。
孙平一脸为难地站在那里,兰妃要往里闯,他又哪里拦得住。
靳兰轩望向夏候彻,目光瞬间化为融融春水一般,将提来的食盒放到桌上,道,“今早在姑母的花房里看到有藤罗花还开着,想起以前咱们一起吃的藤萝饼,便做了给你拿来,还热着呢……”
食盒打开,藤萝饼香甜的气息弥漫出来。
凤婧衣默然抿了抿唇,想起那一日夏候彻从她那里拿走的藤萝饼,不由望了他一眼,想来……是送到长春宫里去了。
夏候彻望了她一眼,道,“朕刚用完膳,先放着吧。”
靳兰轩笑容微僵,略有些失望之色,将食盒盖上,道,“那你别忘了吃。”
凤婧衣想,这顿饭大约也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再留在这里兴许还碍了人家的好事,于是欠身道,“皇上,嫔妾用完了,先行回宫。”
夏候彻眉头微皱,沉吟了一会儿,道,“去吧。”
凤婧衣起身离开,到了外殿,沁芳一边给她系着斗蓬,一边问道,“主子一会儿要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什么快做什么。”本来就饿了一早上,一顿饭也不让人吃消停。
她刚出去不多一会儿,靳兰轩也跟着出来了,直呼其名道,“上官素!”
凤婧衣耐着性子停下来,问道,“兰妃娘娘唤嫔妾有何事?”
“你别以为皇上宠着你,就是真的心中有你,你也不过是他后宫里的一个而已。”靳兰轩嘲弄道。
“嫔妾是这后宫里的一个,娘娘不也是?”凤婧衣淡笑反问。
夏候彻心中有没有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重要的是她自己心中没他,这便够了。
“本宫与皇上相识之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岂是与你们一般。”靳兰轩冷然道。
凤婧衣淡笑不语,这个女人到底自我感觉有多良好?
“你笑什么?”
“没什么,嫔妾只是想笑而已。”凤婧衣掩了掩唇,缓缓说道,“兰妃娘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与皇上的往日情份,可是娘娘当年与大皇子青梅竹马,情意相许,如今却做了皇上的妃嫔,由此可见,情份这东西……也不见得有多金贵。”
一个女子许了人,又转嫁给别人,这是很令人不耻的事。
她本不是如此毒舌之人,可是对上这样的人,即便她低声下场也不见得好过,不如让她也过得不痛快。
“你什么意思?”靳兰轩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目光狠厉得吓人。
“不知兰妃娘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