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信来,展开细细看来,少时,但见他脸色突变,深沉如海的眼眸中翻起无边巨浪,捏着信札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无法抑制的颤抖声音随着他踉跄后退的步子一字一顿地自发抖的唇齿间挤出.
简单的几个字,确像是用了他全身的力量,额头不知何时布上了细密的汗水,方才还渡着一层淡淡红晕的脸庞已是惨白如纸.
“王!”本在殿门口守着的辟云,在看到他的异常之后,赶忙跑至他身边,一把扶住踉跄不稳的齐文钰,“你没事吧!”
齐文钰确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随着手而发颤的信,脸上与眼中是无法抑制的巨大震惊与茫然.
“王!”辟云脸上神色凝重,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主子,心中顿生恐慌,开口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发生何事了?”
然而齐文钰还是对他豪不理会,似乎所有的心神都被手中之信的内容给吸了去,沉浸在里面无法抽身.
辟云无奈,自是将心中怒意转到那个给他主子带来不好信息的女人身上,转身望向那个女子,心中愤然,但由于对她很是敬重,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波动的情绪,出口的话也平静不少,“丽娘,王这是怎么了?”
“辟云,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丽娘望着他,淡淡的开口.
“可是……”
“出去!”刚出口的话被齐文钰冷冷的打断.
辟云皱眉看看他主子,再看看丽娘,心中百个不情愿,但随后还是离开,候于门口.
良久之后,齐文钰缓缓抬首,眼中的波澜已平静了不少,脸上的震惊似乎也被他强压了下去,他轻启唇,微颤的话音透着丝丝凄然,“怎么会!丽娘,不是这样的,我不信,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话出口,无边的脆弱也随之涌出,那是在他身上从来都不曾看到的不曾感受到的,极度害怕、极度脆弱与极度的茫然无措.这样的话本不属于一个王者,本不该由出自他口,可偏偏……
这话,低若蚊吟、似有似无,但辟云还是听到了,因为他担心着他,所以才用内为听了他的话,但未想到,听到的这第一句话,便像一根针刺入心脏,让他疼了一下……王他何时有过这番无助无脆弱,还带着微微的乞怜,像是想从丽娘那里得到哪怕是微微的一点安慰.
可是,终没有,丽娘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开口的话再度将齐文钰推向绝望的深渊,“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寒玉她……”语止,目光微闪,似乎极不想说出后面的话,不想用那话去伤害他,但是,良久之后,终是再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开口道:“是你的……”语未完,拐过头去,似乎不愿看到他受伤的样子.
在辰露阁,齐王的寝宫在发生着惊天大事,而凤栖宫内,也有波澜在暗里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