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自然不是统领的对手,可是即便如此,李斯还是会竭尽全力阻止统领!”
“好你个李斯,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这前脚失势你后脚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辟云这会儿眼中都快要冒火了,可惜没胡子,若是有胡子,一定是吹胡子瞪眼。
这话一出,那李斯扑通单膝在他身前,急得面红而赤,辩解道:“属下不敢,只是王命不可违!”他抬头,神色颇为无耐,“再说了,您依旧是一品禁军统领、王的贴身侍从,品级和地位丝毫未减,何来失势之说,所以就是给我十个胆,属下也不敢蔑视您。”
“你!”辟云一时哑口,虽让李斯的耿直性子气的满胸怒火,但心知他所言不假,无法反驳。
罢了,想来她也是知道若是自让自己看看护,必然会三天两头的进去叨拢她,所以才让耿直不阿的李斯领人在帐外把守。
只是,这李斯一向以王命唯之事从,不懂得顺势变通,就比如此事,长平之战结束后,王命大军拔营回国,而自己却留了下来,身边仅带一支二三十人的护卫军,还有,花如月的……尸体。
之后,王命人堆积大量的积雪,然后用水浇透,待第二日结成冰块后,又命人将那些冰块给雕凿成了一具冰棺,将他的尸身放了进去,然后抬进了营帐之中,再之后,便是这样,命李斯看派人看守着,不许人进,她也不出半步。
最开始的两天,李斯无意间从风吹起的一丝门帘缝里看到,她就跪坐在那个冰棺前面,面向它,一动不动。
又过两天,自己命李斯再去偷看了,她依旧是那个姿势,跪在那里。
昨日,李斯回报,她还是那样。
哎……这可如何是好,用这冰棺装着尸体,虽然暂时不会腐烂,但就怕这雪停天暖,到时,恐怕就撑不了几日了,只希望王派回国的那些人,快些回来。
但就算是快马加鞭,昼夜不停,这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月,到时候,就是雪不停,王这样不吃不喝,怕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齐王刚薨,她为新君,若再有个闪失,自己必将成为齐国的千古罪人,万死难辞其咎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为此事急得彻夜辗转难眠之时,一人出现,才将他从水火煎熬之中拯救了出来。
那人来了,问明了情况,只要了一壶酒,然后带着那壶酒便直直的闯进王的营帐,当然前提是自己帮他引开了李斯等人。
那*,自己一直守在帐外不远处,依稀可以听到些什么,那人与王断断续续的谈话偶有耳闻,大多都听不清楚但是,有一句话他却听清楚了,因为这一句话,她重复着说了很多遍,就像在,反复的呢喃:
“如果可以,我要把你们,把你们通通……通通都……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