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看过那块玉牌,只不过不是唐君泽所说的那样完美的一整块,他看到的只是一块碎片,只能模糊的看到‘凌云’两个字的碎片,他们给失忆的凌云命名也的确是参照了玉牌上的字,至于玉牌其他的部分,可能已经因为车祸冲击而破碎散落,遗失在车祸现场再也找不到了。
他并不知道那是一块上好品质的玉牌,当年刚刚大学毕业的他哪里懂得玉石的品质,想当然的就以为那只是个廉价的装饰品,碎掉的东西又有什么价值,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凌云也记不起来这块碎片,失忆失明的她极尽惊慌恐惧,更不会在意那样一块玉牌,出院的时候直接就把它随手扔掉了……
所以,知道那块玉牌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a市的童家人都不了解当年还有这样一件小事,唐君泽能查出无数资料,可具体到玉牌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可唐君泽说的内容太具体太细节,说的关键词太隐私太秘密,严丝合缝的命中到凌云,有些东西是连童宁远也不知道的,让他无法再坚定凌云和唐君泽无关的念头,只能退缩的撒谎骗人!
内心深处,童宁远已经动摇的开始相信唐君泽的说辞,或许,他们以前真的认识?至少,也是相识的朋友,也可能,他们真的是夫妻,是分离了四年的夫妻
童宁远狠狠的咬了咬牙,可就算真是这样,让他怎么能对凌云放手!那是他爱了四年的女人,是他昨晚才刚刚订婚的未婚妻啊,他如何能够将她拱手相让,怎么都不可能就此认输……
“童宁远,一定没有人告诉你,你撒谎的时候是多么的明显,一点都骗不了人。凌云是很会教导人,可她毕竟看不见你的表情,也没法教你怎么在商场老手面前掩饰自己”唐君泽却笑了,纵横商场十几年的他要看穿初入商界三四年的菜鸟童宁远不要太简单,胜券在握的他平静的说,“我知道,你其实已经开始相信我的话是对的,不过即使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会让您心服口服的。”
唐君泽将一个档案袋推到对面,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说:“这里是凌云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有我和她环游世界约会时拍下的旅游照,有我们的结婚证结婚照,还有她怀孕时的照片,你看了就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凌云,谁都不能否认。”
虽然上午他也对凌云说起过这些最直观的证据,可换来的是凌云彻头彻尾的不相信和情绪激动到崩溃的局面,唐君泽回来后仔细思考了一番,恍然醒悟是因为自己今天操之过急,把话说得太过急切,不留给凌云慢慢消化的时间,她突然听到真相自然难以接受,即使他告诉凌云自己手边有这些证据,她也因为眼睛失明而看不到,无法直接被这些照片唤醒记忆,他对凌云说那些话走那步棋是错的。
可任何一个其他人,只要是认得凌云、看过这些照片的人,都不会认为她不是凌云,不可能再错认以为照片和凌云不是同一个人!他手边有她从小到大每一步的成长轨迹,现在的凌云和当年的她并没有太多的差别,童宁远看了之后就不可能再死鸭子嘴硬,拿他认错人当做借口!
童宁远僵着脸打开了资料,里面整理得清晰明了的照片和证件让他哑口无言,每一张都有着微笑幸福的凌云,从小到大,从春到冬,张张都照的分外出色,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照片上人的眉眼容貌,拍照时的习惯动作,点点滴滴都是凌云留下的痕迹,她从少女时代就是那么美丽动人明艳出众,一路成长一路养成了恃靓行凶的肆意气势,可让他眼神灰暗的是,她的身边每每都还伫立着另一个男人,两人亲密相携或紧紧相拥,无时无刻不显示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般配,结婚证上并排着的两人照片,更是刺痛了童宁远的眼。
他可以再否认的,否认照片和证件上的人不是凌云,因为现在的凌云绝对没有照片上那种飞扬跋扈和霸道张狂、如利剑出鞘一般泛着伤人的寒意,如今的凌云是包裹了剑鞘的未开刃的宝剑,低调内敛平和宽柔,如果他只看着这一点,真的可以起再次否认唐君泽,绝不承认凌云是唐君泽的妻子。
可他太了解凌云,四年的时间里凌云每一天都在适应着失明失忆的痛苦,每一天都在改正蜕变着,时间带来的是气质的稍稍不同,可凌云和照片上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完全一样,所以,他会被这些资料如此坚决的说服,他只能无比绝望的承认,照片上的少女,结婚证上的新娘,的确是他如今的未婚妻凌云
“我看完了,你……想要说什么?”童宁远苍白着脸,将照片和证件又装到了档案袋中,冰冷的声音和他的心一样寒冷,“让我相信了又怎么样,凌云现在还是童家的人,她信任的只有我们,她完全不记得你!”
“我当然不是只为了告诉童总真相,我说了,今天是为了和童总商量一下报答你们的事情。”唐君泽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脸,拿出另一份企划案递过去,“其实要说今天是要谈合作的事宜也没有什么不对,现在我就可以签订预购童氏花木的合同,对于童氏未来的发展,唐门愿意出一份力。以后的任何事我都愿意保驾护航,有任何要求也可以直接来对我提,为了感谢你们照顾了凌云,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唐君泽话里虽是感激,可总是不自觉的就带了点上位者的狂傲轻视:“毕竟是你们替我照顾了凌云四年,感情的投入我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