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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一路上的城池就是这么被攻破的。南安、莆田、仙游、晋江等县几乎一触即溃,偌大的清源郡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拿下了。清源郡原名泉州,天宝元年改的名。杨廷和兵出武夷山后,便一路向东拿下了福州全郡,守住仙霞岭古道后,紧接着就一路南下直扑清源郡而来。如今清源五县已得其四,只剩最后一座泉州城孤立在外。官军的反应实在不敢恭维,杨廷和一路摧枯拉朽、攻城掠地,耗得的时日已算不少,可等到自己兵临城下的时候,迎接自己的依旧是毫无防备的城池,好似一位tuō_guāng了衣物的美人一般,哪里经得起这帮粗汉的摧残?如今只要拿下泉州这个出海口,前期的战略目的就能全部达到了!“父亲,要不停下来歇一歇吧?这些日子来弟兄们日夜奔波,拿下一城便直扑下一城,一刻也不曾歇息,再这样下去,只怕到了泉州也无力攻城了。”说话的是个青年,那一晚,杨家在扬州城内夜议的时候,这个青年曾与杨紫菀一道进的城。青年名叫杨牧尘,乃是杨廷和的儿子。杨廷和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年过四旬的杨廷和身边不只一个女人,女儿倒是生了不少,但儿子却偏偏只有这么一个。有些蹊跷,但想想却不奇怪,毕竟和他爹一样,杨牧尘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谁是你父亲!军中无父子,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杨廷和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要不是他爹,那他爹是谁?隔壁老王吗?但这是在行军,杨牧尘非常自然的悻悻低头,一副知错的模样。看到儿子认错了,杨廷和这才沉声道:“兵贵神速,咱们自出武夷山以来,不到五日便连下十余城,趁着官军反应迟缓,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泉州城,到时候想怎么休息都可以。”杨廷和在武夷山中发展的教众,人数不少,近百年的准备可不是开玩笑的,武夷山中的各村各寨几乎全成了“拜火教”的信徒,也不知道这么个洋菩萨是怎么得到客家人认可的。总之,起事的时候,山民们倾巢而出,迅速占领了山脚下的几座县城。也正是这些奇装怪服的山民迷惑了县官们的视线,也为杨廷和他们赢得了最初的时间。虽说承平百年,但小范围的乱局却始终没有断绝过。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七山两水一分田的闽地,武夷山中的这帮山民只要收成不好就难免跑下山来找人“接济接济”。周边郡县,无论官员还是百姓,早已习以为常。这些山民下山,抢些东西就会回去。一贯的做法便是,等他们抢完之后,县里的兵丁跟在后面追上一阵子,捡上一些山民们掉落的东西,算是追缴的赃物。要是运气好些,碰上个贪心掉队的,一群人围攻一个,砍下了首级也是一份不错的功劳。狼来了的故事,不晓得杨廷和看没看过,总之那些山脚下的县官们肯定没看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数百名全副武装,杨家延续了百年的精锐战兵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那几座县城。紧接着留下一部分山民留守,然后便一路攻伐过来。到了泉州城下的时候,也就只剩了精壮的士兵和训练有素的山民。泉州城不比其他的小城,自景云二年开始,泉州几经扩建,如今已成了一座周遭百里的大埠。青石垒就的城墙高达五丈有余,夜幕之下泛着青黑色的光,仿佛一座沉默的野兽一般。杨廷和停下了马,神色异常的凝重。福州城的城墙也有差不多的高度,但是当日数百骑兵冲击下,声势震天,福州城的守门兵丁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城门大开,直接就被紧随而至的骑兵冲入了城中。大唐的官府总算在这最后的关头发挥了一些作用。面对紧闭的城门,城墙上举着火把、拿着兵刃,虽然颤抖但站立的还算齐整的守军,杨廷和沉默不语。“看来今日终究还是要打上一场真正的战斗了!”杨廷和正这样想着。哪知城墙之上,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却走上前几步,面容肃穆,义正言辞的朗声道:“尔等乱军,竟敢犯上作乱,心中还有王法吗?”身旁的汉子眼见太守大人正在滔滔不绝的为叛军普及法律知识,心中便是一片苦涩。这个名叫冯仁智的家伙乃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读书读傻了的人,满脑子的圣贤教诲,当太守的这几年,泉州城能够风调雨顺,无病无灾,实在是邀天之幸了!别的地方官,听到叛军来袭,一个个早就卷铺盖溜了,也就是这冯太守,听到有叛军之后,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大张旗鼓的张罗开了,似模似样的紧闭四门、加固城防,召集民壮。一桩桩一件件,做的倒是有条不紊,天知道这家伙是从哪本兵书上照搬来的。这不,人叛军都兵临城下了,这家伙还打算用用“不战而屈人之兵”,试图用嘴皮子教化这群不法乱民。唉……多想装作看不见了!城楼下、角落里的那名射手,弯弓如满月,偏偏这位太守大人的身旁还立着两支硕大的火把……可惜了,要是守城主官死了,自己这个折冲都尉不用受过,那该多好啊!也省得再听这人唠叨了。“太守大人,当心暗箭!”汉子侧身扑了过去,一支黝黑的铁箭“铮”的一声钉入城门楼的房梁上,入木三分啊!“岂……岂有此理!这帮刁民,造反也就罢了!竟敢……竟敢不听教诲!真是……真是不可理喻!无药可救了!”冯太守看了一眼尾部还在颤抖的铁箭,心中悲愤难平,这世道都是怎么了?圣人教诲还要不要听了?一帮刁民,知错不改,没救了!实在没得救了!“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