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元年三月,被提拔为陕郡太守、水陆转运使。当时渭水曲折淤浅,不便漕运,他主持征调民工,在咸阳壅渭筑造一堰堤以阻绝灞、浐二水,其后向东作一条与渭水平行的渠道,在华阴县永丰仓附近复与渭水汇合,又在禁苑之东筑望春楼,下凿广运潭以通漕运,使每年至江淮载货之船舶在潭中集中,借以深得玄宗皇帝欢心。后来又升兼江淮南租庸、转运、处置等使,又兼御史中丞。
“韦中丞想必近来忙于御史台中事物,一时间对广运潭有些疏忽。”李林甫只把话说道这,看上去是在为韦坚开脱,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在指责韦坚有了新差事就忘了老差事。
“算了吧!还是让韦坚干好自己的本分吧!御史台的事换别人吧!”李隆基考虑了片刻说道。
“那不知圣人属意何人?”李适之眼见韦坚之事已不可挽回,连忙抢先问道,这是也是他作为首相的权力,对于这种大九卿的人事变动,作为首相他是有第一位的建议权的。
只是今日的圣上似乎对他非常的不满,李隆基没有理会李适之的话,却把头偏向另一边,对着李林甫问道:“右相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回圣人的话,臣觉得侍御史杨慎矜能担此重任!”李林甫说道。
“也好,反正这个中丞的差事他以前干过,就让杨慎矜再把这事担起来吧!”李隆基说道。
片刻后,李隆基又对着堂下说道:“韦坚,你就给朕好好的办好广运潭的事就好!”
韦坚自然也来了,闻言后立刻站出来答道:“臣谨遵圣谕!”
同样站出来谢恩的还有侍御史杨慎矜,话说这个杨慎矜乃是隋炀帝杨广的玄孙,初为洛阳令,后为监察御史,知太府出纳,后又加封太子舍人,监管京仓,开元二十六年累迁至侍御史,仍知太府出纳,天宝二年权判御史中丞。
本来和李林甫的关系不错,只是受封御史中丞之后,渐渐疏离了李林甫,李林甫眼见自己的马仔要不听话了,连忙出手敲打了一下,前年便让人参了他一本,把他从御史中丞的位子上赶了下来,重新做了个侍御史,如今眼看杨慎矜又听话了,再者李林甫正是用人之际,便想到了启用他。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手下一员大将落马,李适之哪里能察觉不出今日情形不对,圣上这是明显的在偏帮李林甫,打压自己。昨日也不知李林甫到底对圣上说了什么。
“好了,明儿就是中秋了,大家伙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朕就不留你们了,这件案子就这这么办吧!下午就让三司过堂,争取早日审结,也别搅了大家过节的兴致。”李隆基笑着说到,随即又仿佛才想起来一样,又对着身旁说了一句:“高将军,你去永兴坊一趟,既然人是花大带走的,那就让他也去听听,各路神仙都去看看,最后各上各的本,朕到要看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市令能不能把这长安城的节日给搅黄喽!”
李隆基后面的话是边说边站起来对着堂下说的。
听着圣上这霸气十足又意味难明的话语,百官们早就静若寒蝉,各有各的心思,还没等案子开审,这过节的兴致想必已经搅淡了许多。
玄宗皇帝像来时那样被人簇拥着离开了大殿,百官们也直起了拜下去的身子,刚刚喊完“恭送圣上”的嘴正想开口招呼几个好友探讨一下今日的情形,却见左相一脸铁青的走了出去,随后跟着的是一脸淡然的右相。
没有空去理会后面窃窃私语的百官,李适之匆匆忙忙的回到了门下省的值房,连忙招来上回的那个老者。
“昨日内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李适之如今最为关心的事。
老者自然也知道东主问的是昨日下午李林甫进宫后都和皇帝说了些什么,他立刻便开口说道:“听昨日侍奉的翰林说,左相入宫后除了呈上了京兆尹萧炅的奏折,还对圣上提了一件事。”
“什么事?”李适之意识到这才是圣上今日如此态度的关键。
“左相说,东主近日常与人饮酒,其中便有太子左庶子苏晋,集贤院学士,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贺知章……”老者答道。
“这些事你为何现在才说!”李适之已经带着火气了。
“昨日执事的翰林一时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是今日朝会时才向我汇报的,那时东主已经进了大殿,我……”老者也很无奈。
“唉……这帮文人啊!写诗作文的事倒是很擅长,对这些朝堂上的东西反应还是太迟钝了!”李适之也是无奈的说道。
“那也没办法,咱们和内官的关系不好,高力士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咱们能指望的只有这些圣上身边的文士了。”老者说道。
“东主,在下不得不说一句了,东宫那些人,以后还是少来往一些吧!”老者苦口婆心的说道。
“唉……我也知道身为首相结交储君的害处,只是咱们已经陷的太深了……”李适之无奈的说道。
李适之好酒,甚至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京城中好酒的人也不少,但是能和他坐在一起喝酒的却不多,其中恰巧就有很多太子李亨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