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蛊,西域的一种蛊毒。子母蛊,顾名思义,有子蛊,有母蛊。将子蛊和母蛊分别种在两个人的身上,若是中母蛊之人一死,那中子蛊的人,也必死无疑。然而中子蛊的人一死,却对中母蛊的人没有一丝损伤。这种蛊毒,是西域皇室为了控制权臣所秘密养的。如果想要解蛊毒,就必须让中了子蛊的人,杀死中了母蛊的人,再饮中母蛊之人的心头血。
“很不幸,皇上,葛小姐身上,就有子蛊。”元澈看着纳兰月,慢悠悠的说道,“而且,这中母蛊之人,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纳兰月面色平静,只是他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他静静的看着元澈很久,然后长声一笑,道,“不就是放过常相依吗?一个女人而已。”他顿了顿,然后道,“可是一笔交易归一笔,若是我放过了常相依,四皇子是不是应该道德一些,不要再用这件事来威胁我答应你什么了。”
“只要皇上不伺机报复,那我自然不会威胁皇上了。”
“那么,怎样才算不伺机报复?”
“在我齐国没有入侵永盛的情况下,皇上不发兵攻大齐国,这是其一。其二便是,皇上不得伤害常相依,云洛,还有颜池。”元澈目光浅浅,看不出有一点儿的不妥,“我相信,这一些,皇上应该做得到吧?”
事情,比元澈想象中更容易了许多。纳兰月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纳兰月提出了一个要求,若是常相依生下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得送回永盛。本来他是不赞同的,但是想一想,也还是答应了。因为纳兰月虽然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兔子集了也会咬人,更何况,纳兰月是老虎,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老虎嘴边拔胡须。
今日,纳兰月早早的就来到了相依殿,看着静若处子的相依,恨得牙痒痒。
相依转身,看着纳兰月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她微微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终于可以离开我了,开心吗?”纳兰月的眼中,暗涌翻滚。
开心吗?当然开心,因为她已经死心了,以为这辈子会一直带着这里,苟延残喘。但是云洛她告诉了她这一切,而纳兰月也答应了放她离开,她终于可以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她是开心的,开心的不知所措。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突然之间捡回了一条性命,高兴得发了懵。
人们常说,乐极生悲,可是,悲到了极点,也不是可以生乐吗?
看着相依淡淡的表情,纳兰月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炙烤着他的心。她就有那么的讨厌他?即使怀了他的孩子,即使他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要走。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恋。
他暗暗咬牙,他不会让他们得意的太久的,他一定还会将这个女人抓回来,然后好好的教训她,然后让他就算是赶她走,她也不敢走。
“到底是你的男人,你要走了,难道没有一句话想要对我说的?”看着像一块儿木头似的她,他更加的生气,凭什么不平静,从来都是他一个人?
相依微微一愣,唇角微扬,像是三月的桃花,“谢谢皇上成全。”
皇上?呵呵,永盛的王。
“不用谢。”纳兰月目光灼灼,道,“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最好不要和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作出这个选择。”
相依心中苦笑,不三不四的男人?只怕,在他的眼中,除了他自己,别的男人只怕都是不三不四的男人吧?
她的眼眸微垂,长长的眼睫覆盖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如晨间的樱桃般的红唇轻轻抿住,发出莹润的光芒。这个女人,是祸水,因为她的确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美色。
“我想,离开了这里,我和皇上,没有半分瓜葛了。”她悠悠的说道。她是人,而且他已经放过了自己,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再控制她的自由?
“呵呵……”纳兰月低沉的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我只是给你放个假,让你放松放松,时间到了,你还是得回到我的身边。”他说的,是事实,他不会放过她,只是迫于无奈,他才不得不暂时放过她。
相依抬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无话可说。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有机会离开,她就一定会想办法不再回来。
“皇上,你这么做,都不觉得累,觉得无聊吗?”许久,相依才道,“就为了我一个女人,如此的劳心?”
她实在想不通,他要女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就是偏偏缠着她不放?难道,就是因为她的美色,或者是因为他的自尊心?
相依伸手,取下了她的发簪。她的头发,几乎都是用一根发簪别住,所以,她一将发簪取了下来,她的墨发,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
在纳兰月惊诧的眼光下,她将发簪慢慢的移上了她的脸。
她道,“如果让皇上不肯放过我,是因为我的容貌的话,那么我,可以当着皇上的面,毁了它,断了皇上的念想。”
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即使,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也是十分珍惜自己天生具有的美貌的。但是她的容貌,似乎给了她太多的负累。如果毁了自己的容貌,可以拥有一世安宁,那么也是值得的。
“住手!”纳兰月脱口而道,“如果你敢,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她竟然为了彻底的甩开他,不惜以伤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