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她,我走之后,你在家还住的习惯吗?
她望了望天,勉强笑笑,就那样吧。
看看表,吸完最后一粒珍珠,我道:“你先回去吧,晚了又得听那些冷嘲热讽的话了。”
她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叮嘱我时常去看她,最后才离开。
冷光影影绰绰,衬得她背景有些萧条。
我继续呆在水吧,看窗外人越来越少,最后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服务员应该很少见我这样一个人来独坐的,于是找我聊天,问我要不要喊一些朋友打牌,我微笑着拒绝她,她看我并不想说话,便也不好打扰我。
我又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本想离开,不想这时倒真碰见了熟人,陆季跟几个朋友说说笑笑地来到这里,一看到我,四个男生都愣了一下,然后陆季旁边的人拍拍他的肩,伙同着另外三个人说笑着进了包厢,陆季点了一杯酒,洒脱地坐到了我对面。
“喝吗?”
他埋头含唇微笑,开好盖,俊秀的脸掩映在有些暧昧的灯光中。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转念又觉得也挺好的,于是点点头,他问服务员多要了一个杯子,然后娴熟地倒酒。
橙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流下,陆季一边倒一边说:“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感觉你最近过的挺不好的。”
我有些诧异,但是并不想让他看出来,转过头去看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的脸上写着我过的不好么?”
他倒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我扑哧笑了。
“我说真的,你脸色不好。”
“我脸色不好么?”
我转过头盯着他眼睛看,他的眼睛很明朗,深处有一抹灰,我记得上次见他,虽然匆匆一瞥,却没有这道灰的,不过因为他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我倒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忽然‘诶’了一下,身体前倾凑近了我,双眼盯着我使劲瞧。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伸出手来抚摸我的额头,微微刺痛了我。
“哪儿来的伤疤?”
他微微皱眉,有些心疼。
我慌忙退开了一步,他见我这么认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我淡淡道:“没事,碰了一下而已。”
“缝针了吧?怎么碰能碰成这样?”
口气中竟有一丝不悦。
“不说这个了,和你也没有关系。”
“你能把自己照顾好一点么,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我在心里苦笑,我已经不是白小蝶了,白小蝶已经死了,就算你这么说白小蝶会感动地哭天抢地,对我来说,也不起一丝波澜。
“我有点事。”
我起身,急匆匆要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只说:“我不问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吧。”
于是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听话地退了下来,又坐回原位,听他一个人说话。
他满了酒,凑到我面前说:“干杯。”
见我不动,他拿杯子碰了碰我搁于桌上的酒杯,自言自语道:“你真是无情,才过半个月,我在你眼里已经找不到任何留恋的情愫,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真心爱我,现在,我反而有些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