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褪去,眼前人的轮廓渐渐明晰起来,紫‘色’迅速的闯入眼中。. 。段清檬见对面的挞多海突然变成了无心,并不着急开口。
“段清檬?挞多海呢?”无心见到她,声音掩饰不了的诧异。
“在外面的棺材里吧。”她不疾不徐的起了身,往外走去。挞多海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暂时借用了无心的生气,与自己对话罢了。
无心可没有她的沉着冷静,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还用了轻功翻出‘门’外。
敞开棺盖的那副棺材里堆满了黑‘色’的乌鸦,黑得‘阴’郁。扎堆的黑‘色’齐齐动着,无心抓住了腰间绑着的鞭子,狠狠朝棺材打去。
乌鸦们四处飞散,红外诡异。无心扑到棺材前面,看见棺材里的人沉默不语。
“乌鸦在你们归拔可是神的使者。”段清檬在一旁说风凉话。
“挞多海!你真敢死啊!”无心‘摸’着棺材里已经化成白骨的人,悲恸万分,“神鸦带走你的‘肉’,领着你的魂走上杭丽丹,这都是什么狗屁的东西!”
“和我回傲南国。”
“你叫我回,我就回,你又是谁?”无心的鞭子在地上啪啪作响,“即便你是世上最伟大的强者,也无法命令我。”
“她走前,我答应了她,不会让扈沃思的民众被其余的统治者侮辱。”
“那是你的事情,扈沃思现在的状况,我是不会离开的,你另请高明吧。”无心抬眼看她,握着鞭柄的手暴起了青筋,“保护扈沃思是我的责任。”
“负隅顽抗。”
“那也好过拱手而降。”无心艰难的把棺材盖好,“从今往后我就是挞多海。”
挞多海这个名字是传承的一部分,扈沃思历代的祭司在真正上任后,都会叫挞多海。她在看书的时候,不仅在书中见到了扈沃思的辉煌,也看到了扈沃思的习俗。
“先不说你是男子,就说挞多海的主要任务——是沟通,你连天意都看不懂,怎么当好扈沃思的祭司?”段清檬轻轻一笑,嘲笑意味十足。
无心斜她一眼,说话间,一鞭子甩了出去,“干卿何事?”
她轻轻松松的把他甩过来的鞭子接住,用力一扯,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就想让你回傲南国治病罢了。”
“你任意妄为够了吧!”扯了半天都没法儿将鞭子扯回手中,无心在她耳边大声喊着,“我没求着你管我扈沃思的事情,你也别在我心情不爽的时候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反正我的时间还足得很,我就留下来看你犯蠢吧。”她松了手,看着还在用力扯鞭子的无心一屁股坐到地上,笑得开怀。
无心开口就骂了,“你这人可真有病,又不肯娶我,不肯帮扈沃思,还非留在我眼前碍眼。你个王八蛋……”
比起余镜宸说来说去只能说段清檬是个坏人,脾气火爆又在江湖中漂泊多年的无心就不一样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得出来,贬低人的词汇量数不胜数。
在段清檬面前和只炸‘毛’的小‘鸡’似的余镜宸,到了扈沃思臣民的面前,就变成了端庄威严的祭司,无心为小公主主持的庆典有模有样的,几乎还原了她在书上看到的内容,只是她们的热闹她并没有参与。
无心站在人群当中,静得和一尊雕像似的。他的视线穿越了人群,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冷傲,直让无心想‘抽’她两鞭子。得知挞多海的死讯,他的心情很不好,但她竟然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开口就让他回傲南国。
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纵是萍水相逢的人,也会有一句节哀顺变的客气话。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他又如何能奢望她出手相助?
段清檬对上他恨的牙痒痒的眼神,莞尔一笑。黑‘色’的鸦羽掩盖住了天空,成群结队的在他的身后涌动着,黑得纯粹的‘色’彩尤为神秘动人。
乌鸦们给小公主衔来了草叶,堆积在高台上,那是对小公主的祝福。无心在逐渐堆积得高了的草叶树枝面前,‘吟’咏着古旧的咒语,台下的民众们虔诚的看着神鸦们的献礼,对这位新的祭司很是满意。
段清檬朝着无心招了招手,无声道:你把祈福的咒语念错了。
无心狠狠瞪了她一眼,淡定的继续念。
等到祭司主持的环节结束,无心赶忙离开了人们的视线,由着人们狂欢。人们的欢声笑语以及乐器的声音渐渐远了,他走的路静寂无声,好似两个不同的世界。挞多海的离开,让他感受到了落寞。
“喝口酒吧,你的心都快冷得上冻了。”段清檬抛了一酒囊给他。
无心伸手就往宽大的袍子里扯出自己的鞭子,唰唰唰的往她身上狂甩,“没错,我是冷!段三小姐既发现了,就陪我热热身吧!”
他在扈沃思的身份是一个隐晦的秘密,因而他常年在留山随师傅学医,后来回了扈沃思,知道他身份,并且能与他好好说话的就挞多海一个。在其余的扈沃思族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外来的客人。
身为这个部族的一份子,却因为种种原因只能以外人的身份出现在她们眼前,无心很憋屈,他一直想融入这个部族,让她们知道,他也是扈沃思的人。他想堂堂正正的取下面具,在她们面前宣布自己的身份,没想到第一次那么勇敢的出现在人前,是在挞多海不在之后。
堆积在心中的烦闷,全都集中在了鞭子上,毫无章法的往段清檬的身上打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