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酒离去,他瞧了瞧外头的天色,方才取了布捏住罐耳,将之倒在了一旁的青瓷碗里,忙又取了食盒装上,亲自提着食盒到了顾莲九的寝室,这一路走的十分缓慢,生怕撒了一丁点子药水,破坏了药性……
可是,他才走到寝室里,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李清韵与司琴两个正跪倒在地上,尤其司琴,哭的梨花带雨,故茶与李太医两个立在一旁,也插不上什么话,顾莲九却微微皱着眉,布置在想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秦潇将食盒放在一边,诧异道。
“哦,原也没什么,方才不过是我开玩笑问她们几个要礼物,哪知道李侧妃有些为难,便说了些不轻不重的话,恰巧被请就给听到了,你知道那丫头的心性的,素来横行无忌,我的话她都未必听得进去,李侧妃与司琴姑娘只以为我怪罪她们,正向我赔不是呢,倒是闹了天大的误会了。”
顾莲九竟亲自起身,服了地上的两人。
秦潇听到了,神色淡淡的,道,“原来是如此,那你们两个没有什么事便先下去吧。”他的眼睛几乎瞧也没瞧两人一眼……
李国泰瞧着王妃那淡淡然含笑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愣,暗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手段好生厉害,竟另那两个怕成这个样子,而瞧那王爷的模样,更是丝毫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他更是同情的望了司琴一眼,她长得这般花容月貌,那王妃恐心头嫉妒她还来不及了吧,也不知道昔时是受了这样的苦了,不免的心头竟是有些心疼了。
那两人忙起身,又作揖,方才离去。
顾莲九暗自叹了口气。
片刻才道,“李大夫,这是王爷亲自煎的药,你瞧瞧,可有什么问题?”
“啊?哦,好的……”李国泰堪堪回过神来,她竟说这是王爷亲自煎的药,可见这个女人的手段了,竟能把高高在上的王爷驯成这个样子,啧啧。
当即便取了食盒里的药,细细看过了,才点头道,“没什么问题,这火儿都运用的正好。现下王妃服下,正好,只是这药酸……”
他的话才说出口,秦潇便若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
只听外头,秦潇正吩咐着江离,去外头最好的点心店里,买一包甜的梅子来。
屋子里的几人自是听见了,云生略略诧异道,“臣妾原本觉得冯大人待臣妾亦是极好,可是今日瞧见,他也不过如此,看来日后臣妾可还要好好跟王妃学学才是了。”
顾莲九抿着唇直笑,“可别,这话儿若是传到了冯大将军的耳朵里,他该如何憎恨我了。”
外头的江离若一阵风般,连大门都没走,几个纵身便跃了出去,因着秦潇的话还在耳边,要他越快越好,若是待会儿他煎的药凉了,啧啧,便叫他吃自己做的火烤蜈蚣和臭干子……
当即便变了脸色,飞一般的便溜了出去……
而李清韵与司琴两个一道走出了院子,朝着后院子里走去,李清韵却满是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天色黑了下来,又是四下无人,司琴忙朝着李清韵作揖,道,“今日多谢侧妃了,若不然司琴的计谋可要露馅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清韵询问道。
“之前,我为了使得那李国泰大夫同情自己,便哄骗他自己乃是王爷的小妾,受尽了她的苦,若不是侧妃您急中生智,恐方才就露馅了。”司琴道。
李清韵点点头,道,“原是如此,我方才瞧你神色不对,想要寻个法子叫你走,但那顾莲九亦是个十分精明的,哪里肯放你走,便随口说了两句,想要将里头的气氛捣乱,幸好她的丫鬟刚好过来,若不然以她的性子,你今日必是会露馅,吃不了兜着走的。”
司琴忙不迭的点头,道,“真是多谢侧妃了。”
李清韵轻轻浅浅笑笑道,“不必,你我现下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要她不好,你我便好。”
司琴望着面前人的笑容,亦是但淡然笑了,两人瞧了瞧四周,方才便散了。
而清酒却回到了自己的偏房,盖着被子便止不住的往下掉眼泪,王妃从未这般对过自己,而她亦是想要帮王妃,她不明白,为何她的好心却换来了这些话。
心里不由得十分的委屈,亦是有些想不明白。
酸溜溜的,犹若夏季的梅子,眼泪更是越发的止不住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吱呀一声,门便开了,当即又合上。
那脚步声一步步的走了进来,访似良久,一双手轻轻的拍了拍被子。
“别哭了……”故茶喃喃道。
清酒一听那声音,更是颤着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掉眼泪。
“这事儿不怪你,却也怪不得王妃,你可知,你恐中了那两人的计谋?”故茶的声音淡淡的,手却仍旧隔着被子不停地拍着清酒的背。
闻言,清酒一惊,忙扯掉了被子,泪眼婆娑道,“中了计谋?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王妃邀请那李太医过来,那司琴的神色便变了,想要离去,她便偏要挽留,那李清韵亦是想要帮之离开,但是见那李大夫已然到了门口,索性故意想要激怒王妃,未曾想王妃倒是不生气,你倒是先气上了,说了那一通子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