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的队友意识到同伴倒下,并没有着急过来查看,他俩中间还隔着一道敞开的门呢。这哥们伸出枪口向外打了一个长点射,然后才一个跨步迈过敞开的门边,过来弯腰正要检查队友呢,就觉得自己面罩上发出梆的一声脆响。
他们待着的虽然是苏联给城市攻坚部队研制的那种,正面有一厘米厚的防弹玻璃的,全覆盖式防弹头盔。可是就算一厘米厚的防弹玻璃,也只能挡住手枪弹,和近距离的爆炸物破片。
所以这个关心队友的家伙,他的视网膜最后接收到的图像,就是血红的视野中,被开了个窟窿的防弹面罩。
并且他倒下之后,因为整个人还是向前倾的蹲伏状态,所以一路向下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要不是李强提醒了一声兔子,估计这哥们死了之后还能拉个垫背的:比如撞到倒霉的兔子向后滚上一截。
解除了威胁之后,李强爬起来,快步走到那个依在墙边并未断气的另一个士兵那里。对方正强忍着剧痛,想要把步枪的枪口朝向李强这边。
可大量的失血已经让他的大脑开始缺氧,在一阵阵的黑视中,他缺氧的肌肉根本完不成这个动作:要强行扳动被弹药袋勾住的枪管,那得扯断弹药袋,或者掰弯了枪管才行。
李强一上来就用小腿迎面骨抵住对方想要扳动的枪管。伸出枪口,居高临下顺着对方头盔和聚合物防弹领子之间的缝隙,几枪打进去不但打烂了脆弱的锁骨,还直接撕烂了他上半身左侧的大部分器官。
里面不但有那枚拳头大的心脏,还有半个肺什么的,反正哪样受到损伤,这个人都活不了多久。
彻彻底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李强依在之前这个死鬼的位置,向外看了一眼情况。
说实话,外面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首先映入李强眼帘的,就是用沙袋堆砌在门口的一个半圆形机枪阵地。
不过此时这个机枪阵地的机枪,已经被一枚手榴弹不知道给掀飞到了哪。地上虽然堆着的弹药箱,看样子还被手榴弹给引燃了,自燃的弹药们不但脱离了弹链和铁皮盒子的桎梏,还撕烂了机枪手的半个身子。
而且这个倒霉的机枪阵地看样子还挨了一枚火箭弹,另一侧堆着的沙袋给炸出了一个u型的缺口。火箭弹剩下的发动机尾杆,被冲击力插在了另一面的沙袋内侧,此时还冒着袅袅的青烟。
“看样子打的不错?”兔子从另一侧向外看了一眼,感叹了一句。
外面此时已经不能用‘不错’来形容了,一个小小的营区里,到处遍布着尸体和曳光弹在空中留下的弹道。就他们探头的这个功夫里,外面至少飞过了几十发子弹,以及两三枚手雷交错而过。
看样子冲进营地的雇佣兵真够能打的,借着那仅存的一辆装甲车上的重机枪,他们把整个营区给粗暴的分成了两个部分。
他们占据了门口靠右侧的位置,依托着营房和发电机房在朝对面使劲倾泻火力。
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守军们,在失去了哨塔居高临下的优势后,可怜的指挥中心又让机枪扫了一轮不说,还挨了两枚火箭弹。所以他们只能依托着另一座营房,以及半个食堂负隅顽抗。
由于老傅干掉了所有的通讯频道的关系,对习惯了通讯靠吼的雇佣兵们还好说,可对这帮习惯了靠着先进通讯优势的守军们,那就算是倒了血霉了。
本来食堂和营房以及剩下的半个指挥中心,能对雇佣兵们据守的地方形成一个扇形的压制火力。要是能趁着正面吸引火力,来一队人侧面突一下,只要干掉了重机枪说不定就解除威胁了。
可不知道是人员损失太多,还是缺乏联系的关系,这三个地方都在负隅顽抗,却压根没组织起什么有效的反冲击来。
不过他们这样一来,可苦了兔子和李强了。
这俩人要出来的门口,正好被两边的火力网都覆盖。而那个奇迹般幸存下来的核反应堆,要不是两边都知道尽量别冲着那开枪,不然早就被交错而过的火力撕扯到失控自燃了。
当然现在也不算是什么好情况,李强和兔子相信,他俩要是一出去,就如同那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两边神经紧张到快崩断的家伙们把他俩变成第一目标。
直接成了战场上最吸引子弹的两块磁铁,基本他俩去了哪两边的子弹就会打到哪。
也就是说,就算他俩活着跑到了那个五米外的移动式核反应堆操作间里,左右射来的子弹也会把他们和可怜的反应堆一起撕成碎片。
反应堆核心有防弹装甲层,可是操作室外面那层七毫米厚的绿色铁皮可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