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相间的兄弟俩正小声聊天呢,与总部联系结束的张连长走了回来。
与总部的联络很顺利,不过得到的消息却让人不是那么开心,由于最新得到的情报,这边有叛军已经向村庄和教堂运动了,为了人员的安全,总部要求他们立即撤退。
并且还重新划定了一个时间表,之前去帮忙解救美国坠机的二小队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森林边的原定位置待命。
现在张连长他们需要在两个小时内出发,最好在凌晨三点左右回到原定的汇合地点,到时候大家趁着夜色越过国境线就安全了,陆航的直升机就在那边等待。
张连长觉得这事靠着高飞转述还是不太靠谱,他最好亲自向安医生一家说明情况,他同时也得到了总部的授权,如果安医生真的还是不想走的话,那就得打晕了把人先带上再说了。
反正现在也有卡车了,把人打晕捆好了车后面一放,最多再垫上点被子之类的,人反正也颠不坏。
至于人家醒来之后的问题?
张连长表示那是大使馆的事,他不但得为安医生一家的安全负责,也得为自己带出来的兵负责,总不能带着这几个人来一场阻击战,给医生们留出足够的时间吧?
或者是他带着这几个人前出一下,让教堂里这些人拖家带口的好撤退?
做梦呐!
他又不是里面这些人的亲爹,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走过来他把胖子叫起来这么一说,胖子那袋上也没坑,也没得什么奇奇怪怪的精神疾病,要是这玩意有的讲究就讲究了,没得讲究还非要讲究就是要人命了。
他领着张连长就进去了,眼瞅着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估摸着再难做的手术也差不多该做完了。
一路走胖子心里还想呢,要是老安真的不肯走,不用张连长动手,他胖子自己就上去算了。
要说胖子还真不是怕死的人,但要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一帮八竿子打不着,人家还不一定承你情的家伙而死?
胖子表示,自己真的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这次依旧是李强跟着进去的,还好这小子吃饭的时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土,要不吃一嘴土面子可就牙碜人了。
进去以后胖子领着到了之前的办公室,没找到安医生一家人,就直接领着人去斜对面的手术室了。
这边的手术室当然没有那种太过完善的条件,一看就是一个简易拼凑起来的地方,头顶的无影灯都坏了几个灯泡,内外分隔更是靠着一块半透明的塑料帘子。
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安医生一家人还在围着病人转着,头顶上戴了一个小型头灯的安医生是正好面冲门口,看到几个人拿着枪进来,直接就用手里的止血钳指了指外面。
“出去!”
几个人一听这个,转过头乖乖的又怎么进来怎么出去了,他们在手术室外面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看着里面的安医生继续做手术。
心知手术室里医生大于天的规矩,三个人纵然心里再焦急,也得乖乖的等着了,唯有期望这台手术能做的快一点。
呵斥了一句以后他低头把手里的止血钳夹上:“缝合线。”从自己女儿那里拿到了新的工具,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
等眼前这块出血点处理好之后,他抬头看向门口,发现几个人等在外面后,跟对面的妻子交代了几句,把剩下的缝合工作交给了她,自己则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了出来。
“抱歉,刚才是我太不理智了。”老安一掀门帘出来,就先向站起来的张连长和胖子道了歉。
他走到一边的垃圾桶那里,低头把手套脱了下来扔了进去,然后摘掉了口罩走过来:“走吧,我们别在这里说,去我的办公室。”
这次李强倒是没有没留在办公室外面,不过进去以后,他还是自觉地站在了靠门口的位置,这样只要进来人还是得先经过他那一关。
到了办公室以后,眼圈下面都累的发黑了的安医生,拿过一边盖着盖的水杯,拧开盖子一口气咕咚咕咚灌完了杯子里的水。提着旁边的暖壶给杯子里重新蓄满了水,又把盖子拧好后,才转过身对站在屋子里等他说话的三个人说道:
“我是在德国留学回来的,我在国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国内和美国一样,都进行过武装撤侨行动。”他用这样一句话作为了开场白,笑呵呵的说道:“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体验到了。”
“可是没想到,这次还真的轮到我了。”他脸上强撑出来的笑容,很快便被苦笑所代替:“这也算是难得的人生体验了。”
听了老安这种不急不缓的诉说,屋里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不过李强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老安这是在交代后事啊。
“我今年快五十岁了,我和我妻子就是在一次红十字会组织的医疗援助行动中认识的。”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刚结束的手术和长期的缺乏睡眠耗掉了他太多的精力:“甚至我们的女儿,也是在国外出生的。”
说起女儿来,他脸上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笑容来了:“棠棠就跟她的名字一样,从小就喜欢海棠树,最喜欢的就是老家山坡上的那片海棠。”
“可惜了,无论是求学还是后来跟我们出来,她都没多少机会回到老家,好好看看那片海棠林了。”
“所以。”安医生笑着说道:“我希望你们至少能把她带走。”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