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哪儿能真让你空手而归?”颜洛神蹲在断竹边,头也没回,淡淡道:“邵伦那袋子中不还有些灵草吗?先匀一些与她,我那份待回去后再给。”
邵伦呆了呆,随即赶忙答应,伸手就要去抓袋中花草,陈玉环哭笑不得,止住他,说道:“便是如此,也不急这一会儿,待出了这里再说。”
“我回去后与你五千豆灵蕴。”颜洛神站起身来,瞥了眼邵伦,又问道:“你小子得了什么?”
邵伦见她这般照顾陈玉环,心中开始有了些好感,当即将那张七字弑杀符拿与她看,先前经过也一并告知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颜洛神低声呢喃,双眉轻颦,也不知开始想着什么去了。
几人又在四下里搜寻一番,却再无所得。最终颜洛神扛起那根雷光电弧渐渐内隐的断竹,三人小组踏上归程。
穿过风中雪与火,出了那张电蛇交缠出的浩瀚巨网,几人遁速顿时加快,在心中暗自多了提防之意。
两道虹光在低空疾掠,邵伦站在境界更高的颜洛神身后。只见红衣猎猎,一头青丝随风拍打在他脸上,一时令他迷离恍惚,下意识就握手紧了紧腰间那柄一尺余长的黝黑木剑。
一只飞燕从她肩头展翅,在前方盘旋,忽而发出一声尖鸣,三人神色一凛,举目远眺。
从中南城一路至此,同行十三人,当中有人心怀鬼胎,藏有吃独食之心。虽被及早发现,将其甩掉,但守株待兔又何须知道兔子藏在哪里?
出山之后行不多远,前方宽阔大地上有十多道虹光从不远处聚拢而来,当先一人断有一臂,面色惨白带着森然冷笑,正是之前在颜洛神一箭之下使用替死符逃得生机的王姓男子。
“废话不多说,你二人留下身上全部家当,就此离去!”断臂男子先对邵伦两人说道,继而目光微移,扫向颜洛神,阴沉冷笑道:“至于你,先了了我断臂之仇再说其它!”
邵伦与陈玉环互视一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但见颜洛神不言不语,取下肩上所扛那根断竹,搭在弓弦之上,遥指空中断臂男子王树杰。
“放肆,敢对我少宗主无礼!”
未待捻箭手指松开,王树杰身后先就一人大步连迈而出,双手作诀祭出一张符篆,但见空中青光闪现,一对八卦鸳鸯钺破开虚空,直向红衣女子劈斩而来。
又一件符宝!
颜洛神双眼微眯了起来,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燃纹宗的弟子!”
符阵一类,由西疆流传而来,南川大地并不多见,她口中的燃纹宗便是南川一座以符入道的修仙教派。
那对八卦鸳鸯钺迎风暴涨,刹那间已有数丈大小,一左一右呈掎角之势倾斜向下,对着正中的红衣女子劈斩而来。
邵伦两人惊呼一声,就见颜洛神迅速转身,一柄红伞在她后上方撑开,紧紧逼住那对鸳鸯钺,红芒散开,让其不得寸进。
颜洛神踏虹而立,身子隐在红伞之下,挽弓拉弦,将那根断竹搭在弦上作箭,开始积蓄灵力。她要以手中洛神弓射出这孕育出雷胎的一箭,满弓一箭!
“大家随我一起,灭杀此女!”燃纹宗的少宗主王树杰冷笑一声,抬手祭出那张金砖符篆,霎时空中金光晃眼,数丈大小的金砖随着那对鸳鸯钺由上而下狠狠向着那柄红色拍了过去。
他身后,十多人闻声而动,俱是洞天境的修士。
轰!
半空一阵嗡鸣,一只七彩斑斓的玉镯迎风暴涨,在空中急转开来,霎时与那块金砖相撞,震颤虚空。
陈玉环双手作诀牵引玉镯,踏虹上前,将断臂男子王树杰拦截,为颜洛神护法。
锵!
半空中金鸣声不绝于耳,十多名洞天境的修士齐步向前,联袂出击,各自祭出己身符宝。一时呜呜风声呼啸,满眼尽是疾掠的杀器。
邵伦下意识踏云后掠,却见再无人来阻截这十多名洞天境的敌人。他顿时大急,扭头叫道:“我们跑吧?!”
“跑什么跑!”颜洛神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斥道:“他们有符宝难道你没有?打他们呀!”
邵伦一呆,随即咬了咬牙,一抬手祭出那支符剑,向前冲杀而去。
他双眼微眯,心思百转。借着那支符剑开路,踏云而行,紧跟其后,不管不顾冲入人群。
“你作死啊!”抽空扫视战场的颜洛神见此,顿时又惊又怒。
锵!
人群中银光大绽,一根极细且长的符针破开虚空,直对着邵伦刺了过去。
“一个开窍境的狗屁玩意儿,自寻死路!”有人开口,眼中尽是不屑,他一人拦下邵伦,让其余人去灭杀那红衣女子。
邵伦踩云而立,眸光一凝,就见他双手作诀猛然向旁一指,半空中那道疾射而来的符针忽然略偏前行轨迹,向旁歪了一歪。
符针主人稍稍一愣,赶忙以神识将符针控制。邵伦以控兵之法攻其不备,趁着这不过一息时间堪堪闪躲开来,他脚踏云朵,竟是径自离开,再不去管前者。
那祭出符针的男子一阵诧异,正自疑惑间,却见邵伦驾云直追那十多人去了,顿时吓了一跳,暗道这家伙莫不是疯了不成?
一支金光符剑回掠,邵伦伸手接住,从芥子袋中掏出在路上所画的火鸦三千符,默不作声地踏云前行,追着那去击杀红衣女子的十多名洞天境修士。
这张符篆可是大范围攻击的,邵伦以身试验过,哪能轻易用在一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