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什么?幽会情郎?”
倒不如说她“幽会”酒鬼还差不多———
和龄也是不懂了,这个平广王外表好似个神仙,这一开口却怎么让人一个头两个大呢?!这么一顶私下幽会男子的大帽子扣下来,她的名声真是要玩儿完了。
也不知平广王会不会到处乱说,不过瞧他正经正直的脸模样,想来必不是那等多嘴多舌之人?
啧,也不对,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愈是皮相好的人,也许从小长大到众人都捧着他,促就他乖张的性子也未可知。
想到这儿,和龄的心微微悬了起来,她往栽倒的萧泽那里看了一眼,心下叹了叹。
一码归一码,纵然这平广王讲话阴阳怪气莫名其气势汹汹,他到底也帮了自己不是,虽说直接这么的一脚踹过去有些…有些粗暴了……萧泽好歹也是个人啊。
和龄自认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他的莫名其她决定瞧在他翩若惊鸿堪比泊熹的外貌上撂下不提,便恢复镇定有礼地欠身福了福,微微笑了一下,才是道:“淳则听不懂王爷您的意思,嗯…眼下确实黑灯瞎火的,若是叫人瞧见咱们在这儿也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平广王卷了卷袖襕,斜挑着一边眉头问道。
神天菩萨,这是哪里来的人,思维和她怎么就不能处于同一个点上呢?
和龄不信平广王不明白她说的是孤男寡女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徒惹是非,寻思了下就直接忽略了他的无礼,来者便是客,再次看在他又好看又是进京的藩王的面儿上,她在最后一回不同这男人一般见识。
和龄继续笑着道:“王爷怎的来了这里?”她意在支开他,试探着提醒道:“您是大家关注的人物,却不好离席太久的……”
她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的了,也不认为素不相识的平广王还会赖在这里,就径自走到萧泽边上蹲下了身。
那边平广王压根儿一步也未曾移动过,他踱着步子紧紧跟着她,听声口似乎很不高兴,“你在做什么?妄图支开本王,好同你的情郎接着花前月下么。”
和龄想扶起萧泽的动作硬生生被他的话硌得做不出来,她还没面临过这样的情形,此人多半有病?堂堂一个藩王,等着他关心的事情不是应该很多的么,他却在这儿胡言乱语,简直是个太会臆想的人。
“碍着王爷您了?”和龄给了这平广王一个白眼,转而凑过去拍拍萧泽的脸,“喂,你醒醒,这儿是皇宫不是你家的床———”
拍了几下毫无反应,她突然怀疑萧泽是吃这平广王一脚踢出毛病来了,这样的话她也是难辞其咎,毕竟平广王算是路见不平暴力相助,她是被吃醉酒的萧泽占了点小便宜,不过不至于要他摔坏脑子啊。
和龄开始有意识地忽视起这平广王,任凭他立在边儿上看着自己,视线益发灼热。
“帝姬喜欢上他了?”平广王忽地道。
和龄太阳穴上跳了跳,听罢只作未曾听见,她费劲地把萧泽拖着靠在一棵树上,站起来拍拍手呼出一口气,一扭头,平广王就在身后。
“本王在同你说话。”他舔了下下唇,启唇道:“你们现下……走到哪一步了?”
大抵是因周遭儿光线昏暗不明,和龄竟是在平广王那双黑魆魆的眸子里看见了名曰晦涩的情绪,浅浅的,似湖面上拂过的涟漪。
稍纵即逝。
感知到他的不悦,她心里也莫名的不好受起来。
和龄不明所以,郁闷地在自己心口拍了两下,居然向他一个可以说完全是陌生人的男人解释起来,实诚地道:“王爷您误会了,是他单相思我,我不喜欢他的。”
“……”
平广王显现出一息的迟钝,神情却渐至和缓,他将手背在身后,沉吟着问道:“那么,倘若本王有心求娶帝姬,帝姬可愿意么。”
鸦雀无声。
和龄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震到了,一面在心里揣度平广王问这话的用意,一面拿眼偷偷地觑他打量他,只是她不晓得她这样鬼鬼祟祟的眼神落在他眼里是另一番风景,仿佛暗含着娇羞一般。
足足停顿了好一时,和龄终于放弃猜测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当然不可能觉得这位平广王对自己一见钟情,她知道自己生得不差,不过绝没到一见倾心进而求娶的程度。
和龄打了个哈哈,组织好语言回道:“王爷还是不要同我开这样的玩笑为好,我这人有时候容易较真,对脸模样生得比较得人意儿的人又容易生出好感来,您这样的试探我,不怕我一口应下来么,那您可就没地儿买后悔药吃了。”
平广王听罢蓦地拉长了脸,不悦道:“帝姬觉得,本王生得好?你想一口应承下来?”
和龄咽了咽喉咙,她这不是怕拒绝的太直白他难堪么,再说了,天晓得平广王是不是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
不过她那些话也算有一小部分的实话了,和龄不想闹得不愉快收场,不禁再接再厉地,真诚地夸赞他道:“对呀!王爷生得委实是好,我打落生下来便没再见过比您还好看的人,天上地下,您是头一份儿,卓尔不凡气度超然,忻娘们就喜欢您这样式的———”
她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因为她越是说,这位平广王的脸越是黑得快能滴出墨汁来也似,比这夜色还沉甸甸,真是渗得慌。
和龄挠了挠后颈,不自觉弱着声气儿不耻下问道:“那什么,敢问王爷,是我哪儿说的不对么,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