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藤田惠经营快乐岛/苗烧水游历丹凤宫
苗烧水答应着坐起来,李赞看上去总是无精打采,不过他跟苗烧水不一样,苗烧水出生在农村,父亲就是一个不注重仪表的人,自己虽然很看重长相,但对于穿着打扮从来没什么感觉李赞则不同,他出生城市,虽然他的户籍在农村,实际上他打小就长的市区李赞此人对于仪表虽没有重视到浮夸的程度,但也总是十分得体苗烧水看上去总是邋里邋遢,实在有失士大夫的威严
出来西安的时候,他还保持着许多在甘泉时的余韵,他对政治非常的敏感,很喜欢议论政事,其实大家都喜欢议论政事不是什么好事,可要是禁止别人议论政事,恐怕也不好有些地方就是这样,官方禁止人们过分的关注和议论政事,如果是三三两两还好,如果涉及聚众,那就会惹上大麻烦可越是这样,似乎百姓越是对这个感兴趣,总是希望能够有机会染指政务出现这样的现象原因在哪里呢?这是基于一种特殊的文化和体制,一些地方的人习惯于把事情都托付给长官来办理,自己要么辅佐长官成就一番事业,要么就放弃政治,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长官去主宰
比方说一伙人到了一个地方,他们一般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推举一个人做老大,然后大家就跟着老大干,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有什么养的文化,就有什么样的体制,这种关系就像是气候、水土与植物的关系在家里,家长包办一切在国家,官府包办一切在中古时期,官府的管辖到了县一级基本上就算是差不多了,剩下的主要是依靠宗族、村社、当地一些有名望的乡绅进行间接管理到了县一级,处理问题要依据朝廷律法,在县以下主要是依靠乡规民约
比方说有已婚的女性与外面的男人坠入爱河,如果这件事闹到官府,或许已经触犯刑律,但也罪不至死按照中古时期的规矩,杀人是要报请朝廷,由皇帝亲自批准的因此每年被真正被官府杀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但是这并意味着那个时候的人们就真的只有真么多人被杀刨去那些命案中的受害者不说,就拿和外面男人坠入爱河的已婚女性来说,她们很有可能被观赏有伤风化的罪名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她们很有可能被捆起来脖子上挂两只鞋游街示众,有可能被捆在磨盘上丢进水里溺死这些当然不可能是官方所为,而是被宗族、村社、乡绅依照乡规民约做出的处罚,这样的处罚虽然不合法,但在民间却受到家的认可,官府对于这种事也一般采取不干涉的态度
再比方说有一个儿子经常动不动就打自己的父母,如果被告到官府,一般不会直接打死,而是抽一通板子,疼的他告饶的时候一般都会停止,长官就会问道:“以后还敢不敢打父母了?”挨揍的自然会说:“不敢了”长官又会说:“回去以后会不会孝顺自己的父母?”挨揍的自然会说:“会孝顺自己的父母”这个时候长官就会让他把父母带回去,事情也就算完了这件事如果由宗族、村社、士绅来主持解决,他们也会动私刑,赶上家教严厉的家族把这不孝子打死了,按照乡规民约也不算什么大不了得事,官府也不会追究
也就是说,中古时期,在基层社会主要是乡规民约在维持着社会秩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跑到县衙去打官司,因为在中国人看来打官司是一件非常伤感情的事,一旦对簿公堂,彼此的情分也就算是尽了既然基层社会自有一套运行的体系,官府的人又怎么跟百姓打交道呢?官府和百姓之间打交道,除了打官司要找官府,还有就是缴纳赋税和征发徭役按照常理来说无论是打官司,还是缴纳赋税、征发徭役,大家都是按照朝廷的律法来进行就可以了,实际上却没有这么简单官员们为百姓主持正义、为朝廷收税和征发徭役,合着他们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守着那点死工资过日子?
当然不会,于是他们就利用给老百姓断官司、缴纳赋税以及征发徭役的时候自己所掌握的一点权力来为自己谋取好处,给朝廷的好处一分不能少,就只能冲百姓下手,这样除了应付朝廷所施加的负担,百姓不得不去应付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员越是在为朝廷办事的时候尝到甜头,官员们就越希望朝廷管的事能够多一些,这样自己就可以谋取到多的利益越是这样,百姓的生活就越苦为什么亚当·斯密不喜欢官府染指一些非公共事务?他认为朝廷的雇员尽可能少一些,官府染指的事也可能少一些,吃皇粮的人少了,不但要征的皇粮少了,而且连那些无奈的支出也会少一些
只要没有了大量的吸血鬼,各行各业也就容易发展起来在这样的体制之下,逐渐的官府在人们生活就会显得没那么重要,其实这才是健康社会生活的常态,管理公共事务的公权部门,本来就不该那么引人瞩目,他们就是给各行各业高点后勤而已凡是官府总是处在社会生活的中心,无论大家做什么都绕不开官府,在官府里做事的人一个个神气活现,仿佛自己就是爹一样,坐等四方孝敬李赞坐在斜对面铁**上垂着脑袋,说:“你在读什么书?”苗烧水把放在枕头边得书拿给他看,李赞接过来一看,封皮上写的是《塔木德、最伟大得推销员、羊皮卷》,把这书丢在一边,笑着说:“你尽看这种没用的书,看这种东西你能有什么真才实学?”苗烧水笑着说:“这的确不是一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