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人呢!
赵良宵一下推开君释,这人总是心血来潮和不分场合的胡来,她用力的抹着自己的嘴唇,嗔怒的看他。
君释倒是不管那么多,每次都只顾着他自己的情绪,赵良宵一脸嫌弃也好,满面的埋怨也罢,他总归是占了便宜的那一个,他也有的是办法哄好她。
君释慢条斯理的坐下,接着拿起碗,赵良宵见他那副滚刀肉的样儿,也知道是没有办法,更何况前两次在晚上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过分的事,只好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回去。
君释的勺子又递了过来,赵良宵低着头,君释好脾气的诱哄:“乖。”
两个人总算将这顿饭将将吃完,君释着人撤下去饭菜,之后耐心的对赵良宵说:“等腿伤养好,你可以在这周围走一走,芳古山虽说地方偏了些,但景致是极美的。”
赵良宵点头。
“过几日,某会出去一趟,你呆在这不要乱跑,一切等某回来再说,嗯?”
他捏了捏赵良宵的脸,她也不说话,君释就当她默许了。
赵良宵再笨也能听出君释的意思,君释分明就是变相将她软禁了起来,可她是一定要回京城的,她……放心不下的,还有很多。
为了放松君释的警惕,赵良宵言笑晏晏的说:“如果先生你现在很闲的话,能否带着我先逛逛呢?”
君释当然反对,理由是赵良宵的腿还没有大好,赵良宵知道他医术了得,所以对自己的伤交给他莫名的放心。
君释自然是答应了她,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院子。
芳古山脚下是和京城截然不同的净土,赵良宵嗅着这里一尘不染的空气,好像所有的烦恼也随之不见,她从来就不是喜欢多愁善感的人,但是自从爱上霍斐,便很少有这样宁静的时刻,远离了那个漩涡,她所想的仿佛都被这里净化。
“小宵儿,要是嫁给某了,你就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君释见她似乎很喜欢这里的风光,眯着眼,像一只狐狸一样和她开条件。
赵良宵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她已经将君释的这种话认定为玩笑话,索性她开口,现在就想要问个明白。
“君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站住,脚下是绿草如织,头顶是湛蓝如镜的天空,“你好像很关注我,从公主府到灵犀宫,现在又救了我……我们真的认识吗?不,我们……见过吗?”
君释点头,赵良宵却不明白,既然认识或见过,为什么要一直蒙住自己的脸不让她看见。
见君释不说话,赵良宵继续说道:“君释,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不认识一个叫君释的人。”
君释深深的看着她,将手伸过去,在她的袖子下,捉住赵良宵的手:“你的确不记得君释,可是你忘了我。”
赵良宵被他握住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默默的想抽回手,其实她心里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君释喜欢她,她印象里根本就没这么一号人,她也不相信就凭借几面之缘君释就能对她爱的死去活来。
君释沉默了一下,冷笑:“赵良宵,是不是非要某用这个语气跟你说话你能听进去?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赵良宵一愣,他拿出自己救命恩人这个身份来压她,真是……
这么一说,她还有几分愧疚了,好像她这口气很不应该似的。
“现在救命恩人想拉着你的手走走,你意下如何?”
好像他救了她她就活该肉偿一样,赵良宵咬咬牙,这个无赖……
赵良宵虎着脸,小手用力反客为主,将君释的大掌堪堪握住一半,她阴阳怪气的说:“这样总算报恩了吧?”
君释面具后勾起清淡的笑,眼神却故作冰冷,他心情一下子因为她这个赌气的小动作变得很好,君释将视线移开,拖着她向前走去。
就当自己是被一根木头拖着走好了。
赵良宵就这么自我催眠着,不知不觉,她和君释已经越走越远,她下意识的抬首看着君释的背影,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哪里见过他。
他的背很宽,身量也很高,赵良宵暗暗揣测,好像比霍斐还要高上那么一点,赵良宵将目光偷偷移到两个人交握着的手上,他的手干净有力,长指将自己的手不轻不重的握住,干燥温暖,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在前面牵着霍斐一直走,不,好像一直是在她这样牵着霍斐走,那个时候她就想过,什么时候霍斐才能像这样牵着她走一回,年纪小的时候两个人都懵懂,不知爱是何物,等她明白了自己对霍斐的那份感觉,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也越来越不容许他们再同小时候一样了,总归是回不去了,也变了,然而他做了她爱的老师,让她知道了什么是惦念,却不肯再教下去,给她一生的遗憾。
世事当真无常,从前她是没有料想过自己也会被人牵着走的,更没料想过这个人不是霍斐。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真情还是假意,今时今日的她,也算明白了当日霍斐的心情。
心里有种的感觉,赵良宵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更贴切。
“在想霍斐么?”
好像她所有的心事都能被他全部洞悉似的,赵良宵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没打算否认。
手上一紧,她就被拉到了君释的身侧。
君释的口气带着淡淡的不悦:“唔,那个人渣。”
赵良宵每次听见他这么说霍斐都要炸毛:“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霍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