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思君一日老>第一百节 启佑,对不起

叛军再一次动乱是在六月中旬。

僵持了大约半年的状态,就这样被一举打破了。

来到边境许久,夏启佑所率领的卫国大军,还是第一次跟叛军正面相对。

叛军的大旗依旧高高举着,只是上面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字样。

跟随夏启佑前去的将领们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与驸马在这边境军营中朝夕相处半年,他们亦不愿相信他是叛军的一员。

叛军对卫国军队展开强攻,夏启佑带领各大将领百计守御。

夏启佑也曾怀疑过,叛军是否与自己手中那隐伏的十万兵权有关系,推想是落篱手中的虎符被谁夺走,并且在边境作乱。

如今见到叛军的攻势,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非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他便更肯定了这一点。

这十万兵力是夏启佑从叔父手中继承,一向散落在卫国各地,隐伏于草泽之间,原本是他的叔父为了保卫篡位而来的皇权、以及堤防虎视眈眈的胡王而用。叔父在位多年,一直未曾用过。

叔父曾经言道,这些兵权因为常年隐伏,鲜少有机会直接见到皇上,所以一切调动,全凭虎符。

眼见叛军对自己所率军队这般攻势强劲,自然是因为虎符已经不在周落篱的手中。

得到虎符的人先是打着自己的旗号作乱,自然是希望借助当朝皇上祝铭荣的手,杀了自己,那么从此便没有人知道这十万兵权的事情;如今这般强攻,则是为了打倒祝氏的势力,趁机夺取这卫国的天下。

几日的厮杀之后,叛军的首领公然对这边的主将下了战书,约定在三天之后。

一时间,双方军中议论纷纷。

两位祝氏的家将主动请缨:“叛军险狠,诡计多端,请驸马让我们前去。”

夏启佑摇头:“一军主将英勇与否,关系着整个军队的士气。对方主动叫阵,我又岂能退缩。”

“驸马固然身手高明,可是毕竟不曾上过战场,这战阵中的打斗,跟平时较量颇有不同……再说我们曾答应过公主……”几位大将颇为犹豫。

战场之上,有一个规矩,一方的大将可以向对方的将领发出战书。

接到战书的人当然可以选择不应战,但不敢于应战,便会被敌友双方同样视为怯懦,己方士气定会受挫。

但若是公然挑战,胜负之数却是人所难料,说不定信心满满发起挑战的人,反而输得一败涂地。

而且这种挑战,胜负往往意味着生死荣辱,所以这种挑战,并不是经常可以看见的。

夏启佑朗声一笑:“夏某是在为保家卫国而战,也就是在为了公主的安危而战。公主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若我有失,几位请将夏某的话告诉公主。”

夏启佑的话,本意是在安慰几位忧心忡忡的将领。

他虽未曾经历过征战,但弓马之事,毕竟也是自幼学习过的。而他也早想一见对方主将的真面目,或许可以从中了解到虎符的动向,进而便可追寻落篱的下落。

主将交战,历来便是一对一的单打。

而双方的军队,则要依规矩各自后退。一来可以为两位主将的马站提供足够的场地,二来也是为了防止一方主将失利后,他的军队一拥而上。

战鼓声中,双方的主将渐渐驰近。

夏启佑这才发现,对方的主将带着面具,竟是不以真面目示人。一霎时间,夏启佑心中升起无数疑窦,猜想这个人掩饰了本来面目,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难道,竟是自己相识之人?

夏启佑留神看他,外型上却寻不出丝毫端倪,只能凭他的服制判断,此人确是对方的主将无疑。

眼看那人径直驱马冲来,挺着长刀直刺,夏启佑策马避开,喝道:“在下卫国夏启佑,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对手却只是嘿嘿冷笑,并不回答。这人声音嘶嘎,甚是粗鲁难听,夏启佑细细追想,相识之人并无谁是这样的声音。

“你冒我之名叛乱,其意何在?”夏启佑问道。

对手仍不说话,但即便是一声冷哼,亦是难听之极的声音。

几个回合地交手,夏启佑觉得对方力道并不算大,看来取胜并不为难,只是他想要问清楚一些事情,是以并不立时下手。

忽然那主将一个回身,夏启佑立时大惊:那人外衫之内、腰间挂着的,便是那总管十万兵权的虎符。

尽管他早已经想到这人既为对方主将,必然手中握着虎符,否则那些兵力又如何能听从他的调度。可是此刻自己亲眼看到,想起这虎符本是在落篱的手中,如今在此,却不知落篱身在何处?

夏启佑拔剑向那主将挥去:“你从何处,得到这虎符?”

那对手却似是哑了一样,不管夏启佑怎么喝问,都不作答。

夏启佑知道再问也是徒然,索性伸剑刺去,忽然看见那人的一条腿软软地垂着,似乎已经受了伤,心中一动,不愿再下杀手,伸出的长剑瞬息之间侧了方向,避过他的要害,落在那人的肩膀之上。

那人一声惊呼,躲避不及,侧着身子从马上落下。

而就在他将落未落、两人距离最近的那一瞬间,夏启佑忽然听见那人说了几个字,心中蓦地一紧,那人的大刀已经斜斜斩在了夏启佑的身上。

就这样,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落下马背,倒在地上。只是那人左腿似乎伤重,重重跌在地上,一声痛呼。

夏启佑落下之时,口中失声低呼:“落篱!”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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