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哐当一下,像被什么重物,沉沉锤下,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
任宇文化及平日里再沉稳,也终是忍耐不住,他狠狠的锤击着一旁的屏风,只听哐当一声屏风倒下,宇文化及恶狠狠的诅咒道,“窦建德,我必不饶你!”
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我的清清,她成亲还不到两年,为何要遭此厄运,宇文化及复进来的时候,见到直直盯着天花板流泪的我。
他轻轻板起我的身子将我拥入怀中,声音沉重的道,“婉婉,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清清的孩儿俊儿不过才刚满周岁的小娃,居然有人对他下得了狠手,知女莫如母,我知道清清有多么的喜欢宇文士及,他死了,孩子死了,清清一定会垮掉!
我猛的抓起宇文化及的衣摆道,“清清,怎么样
宇文化及温言的哄着我道,“窦建德既然是冲着我来的,自然不会伤害公主,放心吧婉婉。”
我浑身上下依然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种悲戚,冰冻了我整个人,清清还这么年轻如何能承受丧子丧夫之痛。
那个窦建德,只知道他是这些年起义军中的一支从山东起的一支起义军。
听说颇有些威望,如今的势力逐年扩大。
我哽咽的道。许我真地是红颜祸水,为什么跟我有关的人都不得善终
他紧紧拥住我。手指贴在我地唇上。这些年他地手已经磨出了一层薄薄地茧。“婉婉。我不许你这么说!杨广是我下令杀地!士及和俊儿地死。是冲着我来地!你不是祸水!不是!”他地声音远远地飘散在耳边。我由于太悲伤已经听不太清楚。
我大病了一场。久久不见好转。那应该是一场心病。也许无法痊愈。我承受不了人生如此多地打击。即使我最心爱地人就在我身旁。亦是平和不了我这已经是千疮百孔地心。
想到阿孩。我央求宇文化及。不要管我。快去救阿孩。
宇文化及执意不肯。
我知道。若是我地病总是不见好转。宇文化及是放不下我地。
我试着不去想那些。使劲喝着药。努力吃着东西。只是觉得心却像被掏空了。飘忽不定地犹如游魂。清清。我地清清。没想到她。我只觉得热热地泪就喷涌一般流出。小地时候她被齐贵妃欺负。我最后终于给她报仇了。这次我依然要给她报仇!只是这个仇报了。士及回不来了。孩子也回不来了。
每到夜里,只有躺在宇文化及的臂弯,我才觉得一丝丝温暖,本是温润如玉的他现在即使睡着了英眉也是微微蹙着。我轻轻抬眸望着他,他黑间隐隐可见几根刺眼的白,我伸手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皱纹。
为什么这一世我要活的如此纠结和辛苦。只是若一切都是我前世欠下的债那么让我自己一个人来偿还就好,何苦让我身边地人都家破人亡呢!
我要去找清清。我不能让我可怜的孩子自己承担这么多。
我轻轻起身,在灯下给宇文化及留书一封。便匆匆穿好衣服准备去找秋蕊一起去找清清。
回眸望去,宇文化及依旧在睡梦中。几分不舍的望着他,如此兵荒马乱的时代,一别不知道再有没有机会见。
但亦是转头决然的离开,到了秋蕊的房间我轻轻摇醒她,说明我的想法,问她是不是与我一起去找清清,毕竟这一去前途渺茫,秋蕊这些年跟着我风雨中也是不易。
秋蕊跪地道,“奴婢一辈子都是公主的人,公主去哪请都带上奴婢吧!”
我们乔装一番带了足够的银两便遣了出去,因为是废弃的行宫所以后院有块墙已经倒塌,平日里是有守军把守,但这夜深人静地那些侍卫我见已经昏昏欲睡,便携着秋蕊的手小心翼翼的越过了他们出了行宫。
那夜皓月当空,宛如银盘般轻轻洒下,夜风甚凉,这是多少年了,我被困在那金碧辉煌地深宫里,没有再见到外面的世界。
于秋蕊走了一夜,天亮地时候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镇子,只是看起来并不景气,找了家餐馆吃了早饭,里面客人不多,小二也是恹恹地招待着,饭菜质量很普通,勉强能填的满肚子。
结账地时候我多给了一些碎银子,小二顿时眼里泛光,我询问道,“这里可有商队到山东的”路途遥远,我想找一个商队付些钱随他们一起去。
小二打着千道,“这位夫人,如今兵荒马乱的哪还有商队啊!”
我轻轻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么,可有租赁马匹的地方。”
小二点头道,往北走第五间铺子“兴记马行”。
谢过他,我便于秋蕊去找那马行,老板不在只有伙计在,买下了一批良驹还有一辆马车,但是我们又犯了愁,车马都有了,这些年我在宫里也算养尊处优,给我辆宝马我会开,但这马车未免对我也太高难度了。
牵着马车,走在那青石板路上却泛起了愁,也许我就是一只金丝雀,自己来到外面的世界原来有这么多困难要面对。
我咬咬牙,不就缺个向导吗,请个不就行了,好歹做了一顿大隋的皇后,跟着那个暴君别的没有,银子可是从来都不缺。
又回到那马行,问哪里能找到车夫和向导,伙计说我可以去找镖局,但是价格会贵些。
我现在不在乎花多少银子,重要是让我能去快些找到清清。
到了镖行,我也被当做一档标单被接下了,一切尘埃落定总算可以出了。
马车速速而行,离宇文化及的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