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妮曼找校外人员殴打同班同学是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的行为,根据第六职高的相关规定,报到学生处,黄妮曼受到的处罚可能是开除。
黄富贵听吴芳芳这般一说,赶紧走到吴芳芳身前,好声道:“吴老师,这孩子心眼不坏,闹到学校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没说她心眼坏,但她屡次三番违反校纪校规又不服管教,这样的学生我只能交给校方处理。”吴芳芳瞟了眼黄妮曼,冷冷言道,“我知道黄老板有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管怎样,我所带的班级不可能接纳黄妮曼,不管谁做工作都不行,我是六班全班同学的班主任,必须对全班同学负责,而不是偏好哪一个学生!”
黄富贵傻了。
刚开学那阵,吴芳芳就将黄妮曼的事儿捅给学校,幸亏黄富贵的老婆周潇潇在教育局有些关系,联系上了第六职高的校长,据教育局的人说,黄妮曼的事儿处理起来非常麻烦,校长嘴皮子都磨破了效果也不大,最后还是硬生生以学校发展大计的名义保住了黄妮曼。
在一名学生和教师之间做出选择,在跟自己前途利益关系不大的情况下,校长毫无疑问会坚决站在教师一方。
黄妮曼殴打同班同学的事情真报上去,事情非常不好办。再说凌溪的家人也不是瞎子,孩子被人打了,哪有就此作罢的道理?
“吴老师,您如果报上去,黄妮曼还能不能继续学习就不好说了。”黄富贵急了,赶紧走到陈昊天身前,好声道,“兄弟,妮曼打人不对,我代孩子道歉,该赔偿的医药费营养费我一分不少,您帮忙说句话吧,孩子才十七岁,如果不能上学,到社会上能做什么?”
对俗世中人来说,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没有爹拼就拼本事,黄富贵在社会上到底多少斤两他一本明账,黄妮曼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别人不清楚做父亲的知道。如果黄妮曼现在离开学校,她面前的路并不好走,至少跟黄富贵的期望值相距甚远。
凌溪听吴芳芳要将事朝学校上报,急了,赶紧拽拽陈昊天的衣袖,好声道:“谁不犯点错呢,平常将妮曼对我挺好,就是脑子一时糊涂,这才犯了错误。”
听凌溪这么一说,吴芳芳冷冷的眼神旋即砸了过去。
吴芳芳毕竟是凌溪的班主任,见班主任都不耐烦了,作为学生,凌溪只能老老实实不发一言。
陈昊天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凌溪了,对一脸哀求的黄富贵道:“黄老板,这不是我说不说句话的问题,您也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的人,应该明白有些事取得受害人的谅解是一方面,是否接受惩处是另外一方面,作为受害方我们的要求不高,就是黄妮曼能诚心诚意道歉,结果呢,吴老师说了很多,我就不浪费唾沫星子了。”
“妮曼,你难道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吗?”黄富贵怒道,“我挣钱容易吗?在外面求爹爹告奶奶还不是为了你以后能挺胸抬头过日子,可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不是今天犯错误就是明天找麻烦,现在更好,都纠结校外人员殴打同班同学了,你当自己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公主吗?当我是什么,无所不能的超人?”
黄妮曼的头终于垂了下去,粉拳紧握,她是蛮横任性,心底的良知却没失去,知道自己这些年给父亲找了不少麻烦,也知道在这个家庭中父亲付出了多少,更知道在这个残忍的社会,父亲为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见黄妮曼这幅模样,黄富贵眉宇间多了些许欣慰,在别人眼里黄妮曼是坏孩子,唯有他知晓女儿总是在不注意的情况下,静静给予自己些许关怀,比如在自己喝醉后倒上一杯绿茶,比如在自己晚归后总会打来一两个电话。而这些,他从妻子那里从未得到,当然他的妻子似乎也从不将这个家当成家。
“吴老师,就算我黄富贵求求你了,原谅黄妮曼这一次吧,实在不行,您让她写一封保证书,只要再犯错误立刻逐出班级,我一句话都没有。”黄富贵说着说着,声音略有些哽咽。
中考那会儿,黄妮曼全科成绩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分,别说上普通高中,就是职业高中都不知怎么上的。为了进吴芳芳的班级,高一那会儿黄富贵下了不少功夫,又是请客又是送礼的,万万没想到女儿如此不争气。
初中不好好学就罢了,高中还不知道学,以后还有什么前途。
见黄富贵这幅模样,吴芳芳心有些软,可想想黄妮曼的表现她实在无可奈何。
黄妮曼已经很难适应学校的生活,继续让她留下除了制造更大的事端,好像也没其他作用了,而现在距离对口招生越来越近,她必须为那些想学习的孩子着想,必须为其他同学的前途考虑。
“黄大哥,我给了黄妮曼很多机会,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比其他同学多得多,可能是我教育能力有限,黄妮曼实在管不了。”吴芳芳无可奈何的笑笑,“将她交给学校或许在你看来对黄妮曼没好处,不过从大方向上看,有利于她的健康成长,作为她的班主任,我将她的成绩分析了一下,即便她从现在开始拼了命学习,要想在对口高考中考取本科,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黄富贵如何不知道女儿的成绩?对黄妮曼上本科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只希望女儿能老老实实将大专上好便心满意足。
但是如果黄妮曼不在吴芳芳所在班级读书,大专能否得到保证也是未知之数。
黄富贵看看吴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