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终于到了,夜色中的王家大院,有些孤寂。br>王一统煮了一壶酒,将一盘花生米和一碟萝卜放在桌子上,搓搓手,享用晚餐前,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红塔山,刁在嘴里。
门开了,风吹进来,打火机打了好几次,终于着了火。
他深深抽了口香烟,扭头对门口的陈昊天笑笑,好像多年未见的故友,很是亲切的道:“来了?”
“你装逼的本事,水准非常之高。”陈昊天坐在对面,捏了个花生米放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在你喝酒吃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很多人在这个夜里,还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之中?”
王一统取过一个杯子,给陈昊天斟了杯酒,笑道:“想过,但我显然不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和仇恨,即便没有我出现,该发生的事依然会发生,我所做的不过是在燃烧的火上浇了一杯油,很小的一杯。”
“再浇油也不该连累到无辜。”陈昊天毫不客气的叱道。
“纵然我是策划者,具体细节却不是我实施,这不是开脱,是事实!”王一统耸耸肩膀,“对此我很抱歉,同样对于两个武门大佬之所以有如此想法我也表示理解,你的属下对你太忠心,要想瓦解他们的斗志,对周遭朋友进行痛击不失一种震慑的办法。”
“既然如此,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陈昊天从身后抽出寒芒,朝桌子上一拍:“你来还是我来。”
王一统一愣,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对着桌子上的寒芒看了许久,而后毫不犹豫将寒芒拿在手里,一声低吟旋即响起。
当啷!
寒芒落在地上。
王一统看看自己的手,笑道:“陈先生,我好像自己来不了。”
“那我帮你!”陈昊天捏起寒芒,作势就要刺向王一统的心脏,就在这时,一道青光唰的亮起。
碧海青天剑直直没入墙壁,剑身嗡嗡颤动不已。
陈昊天撤回寒芒,起身看向门外,天雪双手插在大衣口袋,缓缓进来,柳眉向上一挑,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陈昊天蹙蹙眉头:“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天雪走到两人跟前,小手一抖,噌的一声,碧海青天剑已在手中。
与其说她是收剑,不如说是炫耀武力。
陈昊天盯着天雪的眼眸,一脸不忿:“今天这事儿你也要管?手伸得太长了吧!”
天雪回剑入鞘,抱着碧海青天剑,对陈昊天道:“一点儿都不长,你是武者,纪律部就能管得着,当然如果不想管,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想不想管。”
天雪能丢出这话来,就没打算跟陈昊天墨迹太多,一句话说白了,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不服气你咬我啊。
陈昊天黑着脸,指着王一统道:“即便我杀了他,到纪律部一样有说法,你不能不讲道理。”
“我不否认这个事实,但有我在,你好像没那本事杀他。”天雪盯着陈昊天的右手,一副今天我就跟你不讲理的架势,“你应该看的出来,较之前几天我的修为又有增长,即便你的实力也不断增强,跟我比,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了。”
陈昊天眨巴眨巴眼,张张嘴巴,末了,无奈的道:“跟我作对,你就那么舒坦?”
“跟你作对?陈昊天,你把自个儿看得太重了吧?”天雪静静看向陈昊天,沉声道,“我们联盟有必要保留王家最后一根苗子!”
劳资自认为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你更不要!陈昊天指着王一统,怒极反笑:“天雪长老,这才说了几句真话,你就开始朝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为王家留最后一根苗子,你怎么不说你不想我杀孽太重。”
天雪歪着头,明媚的双眸一亮,笑吟吟的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杀孽太多,毕竟不好,对吗?”
“杀孽多?天雪,你手上的血好像比我少不了多少,至少我还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你遵循的理念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陈昊天气呼呼的道。
天雪看看雾蒙蒙的夜空,并不否认陈昊天的话语:“像你这种鼠目寸光的人怎么会明白我的雄心壮志,待我将武门联盟整合,你就会明白我做的乃是利于千秋万代的大好事。”
陈昊天扭头看了眼王一统,将寒芒别在腰间,叹了口气:“我就怕还没到那步,你就走到阴沟里去了。”
天雪蹙蹙眉头,冷冷看向陈昊天:“我可以把这当成威胁吗?”
陈昊天正正脸色,摸摸手中的戒指,抬抬眼皮,懒洋洋的道:“完全可以。”
“可惜,我只把你的话当成笑话,因为你对我构成不了任何威胁。”天雪端起桌子上的酒,在鼻边嗅嗅,一饮而尽,“陈昊天,永远记住,你没资格威胁我,我也不会关注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胡作非为,必要情况下,我不介意刺穿你的心脏!”
陈昊天冷笑一声,转身而去:“藏布江森林,稍稍正一点,就已经刺穿了,当然也没有现在的故事。”
天雪一愣,对着陈昊天的背影,清声道:“天黑,眼睛放亮点儿,撞到墙头会流血的。”
陈昊天停下脚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深呼一口长气,回头看向天雪,柔声道:“快下雪了,下雪的时候会结冰,别跑那么快,你的反应并不是很好,会摔跤的。”
天雪正准备反唇相讥,不经意间两人目光对视,天雪娇躯一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