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邵武的衣兜里,突然传出嗷的一声,就像老虎叫的一样。我哪有防备,被吓得一哆嗦。将邵武的呼噜也停了,明显要转醒。
我心里暗骂,心说这个毒蜂,怎么把手机铃声设成这个了呢?弄点《最炫名族风》什么的不行么?
我知道自己没机会掀他头发了,也不能在他睁眼时,自己用这个姿势和他见面。我急忙往后爬了爬,趴在椅子上装睡。
为了能让自己睡得更加逼真,我还学着打起呼噜。
将邵武咳嗽一下,睁开眼睛,他真是睡大发了,还特异抽了自己几个小嘴巴,那意思让自己快速清醒。
随后他翻出手机,接了电话。
之前也说了,我和他就是头顶头,离这么近,话筒里讲什么,能听得很清楚。
对方说:“不好了,毒蜂,咱们派到乡下小院的人全死了。”
这消息太劲爆了,我听得心里一紧,小胡子他们都是练武人,六个人呢,竟然全死了?敌人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将邵武也惊到了,一下坐起来,但他又淡定的回了句,说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他又在那儿摸额头,只是突然间,他咦了一声。
我心说坏了,他一定发现什么异常了,但话说回来,我掀头发挺小心的,也没乱动什么。
我现在是“睡觉”呢,所以打定主意不动。
但将邵武忍不住哼一声,凑过来对着我后背掐了一下说:“小孙,别装了,快给我起来,你动我头发了?”
我没办法,嗖的坐起来,也打算用胡搅蛮缠把错掩盖过去。我就哈哈笑着。
将邵武却挺严肃,指着自己额头对我说:“小孙,如果你不想被吓出心脏病来,就别动这里,切记!”
我被他弄得笑不出来了,认真的点点头,但心里更加纳闷,心说额头怎么了?还能把我一个大活人吓死不成?
将邵武不给我聊这个话题了,又拽着我往门外走。
等出了休息室,他扯开嗓子喊一句:“有任务,全体出警!”
这声很大,其他办公室的灯陆续亮了。我猜我们要去乡下小院了。
将邵武先走一步,在后院等大家。我慢了半拍,在经过一个办公室时,发现允灵和几个男警员一起出来的。
我心里有点不爽,虽然也明白,允灵是警察,和同事一起休息并没什么,但我以后还得劝劝她,要休息来休息室,躺在我旁边不一样吗?地方还宽敞。
我们这次出警规模不小,足足三辆警车,后面还跟着一个运尸车。我们车速挺快,但距离乡下小院真太远了,半个小时后才赶到现场。
这时候乡镇派出所民警早一步赶来了,正在做封锁现场和路径规划。
我隔远先看到院墙破了一大块,也不知道是被摩托还是被轿车撞得。
我叫上小凡,想着先进去看下。但等我俩来到院子,我算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
一字排开的,地上躺了十三具尸体,其中六个是小胡子他们,另外七个是敌人。
我们先初步看看敌人的尸体。这七个人有人身上有弹孔,有人中了军刺。之后再看小胡子他们。
他们身上没弹孔,三人死于刀伤,光凭这快刀我就知道,是杀死林所长的那个凶手做的,另外三人被小型弩箭杀的。这弩箭射的很刁钻,分别射在脖颈、右太阳穴、左眼上。
细想想,我们这边的六个人全死了,说明什么?敌人一定有幸存者。我带着一丝恐惧四下看看,只是被院墙隔着,什么都看不到。
我有种直觉,幸存者没离开,他艺高人胆大,正在附近监视我们呢。但怎么把他揪出来,这就是我该思索的事情了。
我和小凡在现场又调查一会儿,除了收集点血迹和检材以外,没更多发现了。将邵武的意思,让我和小凡把尸体先带到殡仪馆,再请法医做尸检工作。
不得不说,十三个死人啊,尸体太多了,我们的运尸车装不下,最后我俩和司机一商量,先把小胡子六人运走吧,之后司机再来回跑一趟。
我们累的呼哧呼哧的,把尸体都抬上去了,正准备要走呢,有个派出所警员找我们来了,他还带着一个老人。
我问怎么回事?民警指着老人,问我们能不能带老人一起走。
我当时无奈的想笑,扭头看了看我们的车,心说这是运尸车,除了工作人员以外,能上这车的,也就是尸体了,从这点看,这老人就不够格啊。
我没说什么,但那意思不能拉这个老人。警员解释几句,说这老人本来走夜路回家,正巧这里激战,他无辜受伤了,现在大家都忙,他就想让我们把老人拉到医院去,先包扎下伤口,等事后警察再过去,对老人做个笔录。
老人还露了下左臂,我看袖子上真全是血。
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与司机一合计,就让老人上车了。
我们还挺照顾他,让他坐在副驾驶上,我和小凡坐在后面,几乎一回头就能看到那六具尸体。
我们是率先撤离了,但一路上总不能闷着不说话,这样和尸体处在一个车厢,太尴尬也太难受。
我也在乡下小院住,和这老人算是一个村的。我就没事找话,问他:“老伯,你具体住哪呀?”
估计受点惊吓,老人还有点没回过神,他回答也很慢,声也挺小,说他是老张家的邻居,就是开小卖部的老张家。
我联系起来了,因为村里就那一个小卖部。其实我还想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