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宁莫名其妙,“要化妆吗?”
罗玉琪笑了笑,拉住沈以宁的手,“没有,只是佑婷也要来,所以……”
沈以宁越莫名其妙,“妈,佑婷是谁?很重要的客人吗?”
“也没有,时间差不多了,以宁,我们先下去吧。”罗玉琪边说边拉着沈以宁往下走,转过头时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沈以宁自然没有看见。
楼下已经站满了人,沈以宁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道罗玉琪为什么要问她化不化妆了。陆家的亲戚,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只要是个女的,基本上都精心打扮过,她这个今晚的主角,反而格格不入了。
这些人大多在婚礼上见过,那些议论她不知廉耻的声音基本都是他们发出来的,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听陆荆年的话。
“沈以宁?”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喊着她的名字。
女人大概二十三四岁岁的样子,栗色的卷发披在背上,衬得五官清丽毓秀,火红的礼服格外耀眼,细跟的高跟鞋让她身材越发高挑,沈以宁居然要微抬起头来,才能与她对视。
在沈家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沈以宁看得出来,女人的眼神很不友善,甚至,还有浓浓的敌意,虽然,女人掩饰地很好。
沈以宁嘴角微勾,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沈以宁。”
女人睥睨着沈以宁伸出去的手,轻蔑地笑,“抱歉,洁癖。”
周围传来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沈以宁心中坦然,收回手,右手轻轻掩住口鼻,做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来,“像我这样重度洁癖的人都强忍着你脸上涂了三层的有毒物质不嫌弃你,你这个伪洁癖有什么好怕的?”
“你!”女人哑口无言,本想让沈以宁难堪,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的倒成了她自己。
“好了好了,佑婷,今天是荆年的婚礼,你安分点。”罗玉琪连忙上前打圆场,按着罗佑婷的手,冲她挤了挤眼睛。
罗佑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才不顾罗玉琪的阻拦,“姑妈,你别拦我,沈以宁,你别以为你嫁给荆年哥哥就了不起了!他要是真的在乎你,婚礼上怎么会迟到?还纵容贺芸泼你狗血!你别自欺欺人了,承认吧,沈以宁,你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看上了荆年哥哥的钱,所以才这么不要脸地扒着他!”
听着周围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嘲笑声,沈以宁终于明白为什么罗玉琪一定要她参加家宴,不就是为了让罗佑婷来刁难她吗?
陆荆年说的果然不错。
轻轻地吐了口气,掷地有声,“按照辈分,罗佑婷小姐,你应该叫我一声表嫂,我和你表哥之间怎么样,并不是你有资格说三道四的,不过你年纪尚轻,没有家教也是可以原谅的,但希望你明白,这个家,姓陆,不姓罗!”
尤其是最后的三个字,更是气势如虹。
沈以宁这辈子遵循的信条便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罗玉琪的脸难看极了,活了五十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来,沈以宁这句话表面上说给罗佑婷,实际上,却是敲山震虎。
罗佑婷气得全没了淑女风度,“沈以宁,这个家,现在还是姑父姑妈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还这么嚣张,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陆家女主人了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荆年哥哥把你赶出去!”
沈以宁鼻子里“嗤”了一声,“到底说你天真无邪好呢,还是自信过头好呢?陆荆年要是听你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还是以你罗佑婷表嫂的身份?”
罗佑婷再一次被沈以宁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么多年了,陆荆年怎么会不知道她喜欢他!可是,任凭她又哭又闹,甚至以性命相逼,他仍然,娶了这个女人。
所以与沈以宁的较量,她从一开始就溃不成军。
“佑婷?”陆荆年从回廊处现出身来,出声叫道。
罗佑婷闻声,激动地抬头,看到陆荆年的一瞬间,大眼睛里跟变魔术似的蓄满了泪水,水汪汪的我见犹怜,连沈以宁都忍不住同情她了。
“荆年哥哥。”罗佑婷哽咽着叫道,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向着走下来的陆荆年扑了过去,幽怨中不失娇嗲,“表嫂欺负我,呜呜呜……”
沈以宁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荆年伸手拍了拍罗佑婷的背,便拿开了罗佑婷放在他胸口趁机揩油的手,“别哭了。”
罗佑婷牛皮糖一样抱住陆荆年的胳膊,“荆年哥哥,你真好。”
沈以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哪里好了?罗佑婷眼睛盲,心也瞎!
陆荆年径直走到她身边,罗佑婷像只公鸡一样扬着鸡冠子,“沈以宁你完蛋了”几个字就写在了脸上。
陆荆年看着她,眉头微微皱了皱,“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沈以宁垂下眼睑,不看他。
预料中的斥责始终没有到来,却听见陆荆年淡淡地问了句,“累不累?”
愕然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沈以宁心里突然一动,也忘记了两人刚才的不愉快,被这张俊朗的脸蛊惑着点了点头,温言软语,“累。”
他向前一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我抱你上去休息,”
现场又是唏嘘一片。
沈以宁羞红了脸,只能把头深深埋在陆荆年怀里,心“噗通”
、“噗通”没完没了地跳。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