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命人送过来的木炭确实是有定数没有错,但并不是说用光了就要在这儿受冻,沈香茉也不会这么苛待她们,若是用没了还是可以和院子里的两个嬷嬷提。可如今十五娘的样子,一副是她的木炭被十六娘拿走了,她用没了之后就会受冻,只好节约着用,一次都不敢放太多。
她们来的第一天两个嬷嬷还没来得及说这么多宫里的规矩给她们听,一个两个都不懂,十六娘霸道的抢了,十五娘就在这儿委屈着,余妈妈去找太子妃的时候,十五娘还在这儿寻死觅活呢。
“殿下,您可是要为妾身做主啊。”十五娘原本的重点是炭火,见太子来了,这会儿重点全在太子身上了,心里还飞快的琢磨了起来,若是太子能留在她这儿。那她就好好杀一杀十六娘的锐气,让她还敢小瞧自己。
“十五娘,院子里的木炭你若是用光了,和嬷嬷说就是了,不会冷着你的。”余妈妈从旁解释,十五娘却是觉得她碍眼无比,委委屈屈的跪在那儿:
“即便是这样,十六娘也不能这么霸道,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十六娘这么做也是没规矩。”十五娘重点倒是抓的挺快的,在宫里不受规矩就要受罚,好啊,最好狠狠罚十六娘才是。罚出宫去,她才不要和她住一个院子。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十五娘其实是和十娘海棠差不多的性子,只不过。十五娘还欠了那么一点狠心,不像海棠那样真做出害人的事情来。
而在沈香茉看来,娉婷院里大多数的侍妾,其实人都不能算得上是坏,她们有她们争宠的办法。不论是不是令人觉得下作,令人觉得上不了台面,但至少,她们现在没害人。
“十六娘这么做是欠妥当,不过你这样,在院子里又哭又闹,同样是没规矩。”季熠辰到了不得不发话的时候,微凝着神情教训,十五娘看他的眼神却是更加的迷恋,就算是季熠辰板着脸孔,那也是最令她着迷的,恨不得太子多训斥她几句。
沈香茉在一旁看着,门口那儿十六娘站在那儿。听着也跟着跪了下来,她这一跪狠多了,一半参着雪,一半是屋檐下的青石板,磕着又疼又冷。
红芙一向是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她抿着嘴唇仰头看着太子和太子妃,也不哭,只是倔强的看着,“殿下,是妾身拿了十五娘的木炭,妾身小时候有寒疾,受不得冻,屋子里得够暖和才行,妾身本来也不想拿十五娘的木炭,只是气不过她说的话,妾身知错,还请娘娘责罚。”
十五娘愣了愣,这就道歉上了?刚刚她冲着自己冷嘲热讽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
“行了,都起来吧,明日开始好好把规矩学起来。”季熠辰挥手,转头看沈香茉,她的神色淡淡的,也瞧不出什么情绪。
“殿下,这儿的屋子妾身睡的不习惯。”十五娘见他要走,赶忙迎着过来挽留,季熠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刚刚起来的十六娘一眼:
“既然睡不习惯,你又觉得冷,那就去和十六娘睡一块儿。”
季熠辰这句话说完十五娘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离开,有些傻眼。
“说你蠢你还不信,太子妃在你都敢说这种话,还想留下太子,你真的以为这还是在睿王府。”红芙一改刚刚的神情,看着十五娘语气里充斥了慢慢的不屑,“为了几块木炭你就这样了。”
“你!”十五娘怒瞪着她,“你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有脸这么说。”
“我自然有脸,我起码不会像你这样,说这么丢脸的话。”红芙拍了拍裙摆上的白雪,嘴角勾着一抹鄙夷,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这边十五娘气的跳脚,可她又拿十六娘没办法,看的一旁的嬷嬷只叹气,一个院里几个侍妾而已,还没到那能争宠的地步就已经这样了。
————————————————
十五娘这么一闹沈香茉他们回到主屋时已经晚了,洗漱过后沈香茉坐在梳妆台前,季熠辰站到了她的伸手,从她手里拿过了木梳,瞧着铜镜里的她,抬手替她梳了一下头发,一边梳着,一面说,“那院子里的事多了,你就不用理睬她们。”
她本来就没怎么理睬那些侍妾,若是都理睬了,晚上十五娘说的那些话,她都得计较上好几次。
【不是要升闵柔为良人。】沈香茉转头看他,季熠辰一手捧住了她的长发,黝黑发亮的光泽之下,柔顺的不可思议,他一梳到底,反问起她,“你说什么时候合适。”
【选秀后是最合适的,不过如今升了,那几个院子里的事就能由她帮衬些。】要沈香茉整天去解决这十几个侍妾的事那肯定是没办法,闵柔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余妈妈已经和她透了些,想必她自己猜测着也能辨的一二。】
“嗯,这也就行,到时你安排着赏赐一些东西过去。”季熠辰顿了顿,声音放柔了些,“失声的事有了些眉目,相信要不要多久就能治好。”
沈香茉眼神一闪,季熠辰已经放下梳子,拉着她去了床榻边。巨欢大号。
——————————————?++
云雨淋漓,沈香茉趴在他的胸膛上,外面是刚刚点起来的灯,沈香茉不愿意动,季熠辰想着等会儿再抱她过去。
她的手轻轻附上了他的胸膛,敞开的睡衣衣领,她每碰到一下,他的神情就黯几分。忽而,沈香茉在胸口下三寸的位置碰到了一个指甲长度的疤痕,正要再触摸几下得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