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宿缠绵,沈香茉趴在他的身上,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羞的不去看他。
幸亏帷帐内暗的很。也瞧不仔细她脸上的神情,她竟然主动做了这样的事。
不过季熠辰的神情倒是惬意的很,娘子投怀送抱,怎么能不开心。
半响,沈香茉再度磨到了他胸口下的刀伤,神情微顿了顿,手往上一碰,在她身下的季熠辰身子微僵了下,只是这一次没有抚开她的手。
沈香茉支起半个身子抬头看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昏暗的帷帐内看的最清楚的就是两个人的眼眸,少了刚刚的温存,沈香茉心中涌起执意想要知道的情绪,这伤怎么来的,还有当初他说过的那些话。
“五年前受的伤。”沉默了一会儿,季熠辰开。
【谁伤了你。】
“这不重要。”季熠辰握住她的手。沈香茉神情微怔,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情绪,【那什么才是重要的,那些画吗?】
这个手势做完,帷帐内是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仿佛是不能触及的地雷,当初她不小心烧了那幅画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历历在目。
季熠辰心口赌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令他很不舒服。
“这件事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季熠辰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一抹恳求,仿佛是要死命拉扯住他们两个人之间才建立没有多久的信任,绝不能让任何事把这些东西切断。
能有多复杂呢。沈香茉敛去眼底的神色,最多的就是你曾是那么执着的喜欢过她,为她疯狂过,甚至也许动了要娶她的念头?
沈香茉微一抬身要躺下去。季熠辰有些慌乱的拉住了她的手,沈香茉静下心来看着他,【嗯,那就以后再说吧,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告诉臣妾。】
“我...”季熠辰慌了。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间,不肯让她逃开,“父皇让我去桐城三郡,你跟我一块儿去吧,回来之后,我一定告诉你。”
沈香茉发现他的身子起伏波动很大,犹如他的情绪,还未开口,季熠辰捧住了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我答应你,回来一定告诉你。”
怔怔的看着他,如此片刻,沈香茉抬手。【你要去桐城三郡?】
那里年初的时候才刚刚闹过瘟疫,如今不过是七八月。
“杨河那儿的水患也是我去的,父皇的意思是,桐城那儿几番水患,让我亲自过去一趟,再者,这一趟做的好,在朝中也能得魏王,桐城的百姓年年受这疾苦,理当去一趟。”季熠辰本想过两天告诉她,现在他改主意了,他要把她带走,一起去桐城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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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熠辰就和皇上提出了要带着太子妃一起去桐城的事,这东宫之中的事可以交由秦良娣来打理,左右就这么些人,不多要紧,再者此去不知要多久,身边总是要侍奉的人,别人他和相处不惯,还是和太子妃相处最为适宜,去桐城三郡事务繁忙,他实在是无心去应付别的。
皇上并没有反对儿子的提议,相比之下,儿子要带太子妃比带别人更让皇上满意,只是皇后那儿,得知此事是怎么都不同意。
景仁宫内沈香茉前去请安,因为蒋良娣至今没有被放出来的缘故,皇后的情绪本来就不甚,如今听闻儿子要带儿媳妇去桐城三郡,皇后的意见更大,对沈香茉近来的事也挑刺了很多,比如太子没有去秦良娣那里,比如蒋良娣还被关在菏泽院,还有的,身为太子妃就该好好料理东宫,陪太子前去桐城三郡的不该由她陪同。
只是皇后还没开始教导几句,这边太子就过来请安了,走进来还命人带了不少药材,笑着请安,“香茉得知母后您近日有咳嗽,特地命人去寻的药,刚刚才送到,儿子借花献佛,直接先拿来了。”
看到太子过来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还对离开的事耿耿于怀,“要去桐城三郡,谁去都好,你何必亲自前去,你是太子,得留在宫中替你父皇打理诸事,这些事让你二弟和三弟去就行了。”
“母后,此时办妥了,您是想二弟得了好声誉还是三弟得了好声誉,杨河那儿也是儿子去的,儿子对这些熟悉,如今是该为百姓考虑。”季熠辰和父皇商量好,如今是打定主意要离宫一段日子,皇后看着他,“既然是要替百姓着想,就不必带香茉去了,她留在这宫中打理东宫,也好替你安后院的心。”
“这就更不行了,母后。”季熠辰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略显玩世不恭,沈香茉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他这样,微怔了怔,耳畔是他余下的话,“沿途过去,还是太子妃照顾的儿臣最舒适,到时忙碌起来,儿臣自然是需要一个已经和儿臣熟悉的来相处,再者,上次从睿王府出发来宜都,也都是太子妃照顾的儿臣。”
季熠辰往沈香茉身上贴了个标签:好用。
前去桐城三郡,诸事都没有太子妃来的好用,带别人可没这么好使了,想想蒋良娣,娇成那样,最后到底谁照顾谁,又不是出游去,像秦良娣,她可得帮着打理东宫,别人就更别说了,想来想去,太子妃最合适。
“你去年的伤还需要多休息,让你父皇派别的大臣去就行了,再者,那儿的疫病才刚刚熄下去。”皇后担心儿子的身子,更担心他会染上疫病。
“母后让丛太医跟着我们一块儿前去就行了,丛太医过去云游过不少地方,带着他也放心些。”季熠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