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沉默了许久,窗外的天都渐渐亮了,季熠辰的神情变得有些担忧,他低头看她。沈香茉趴在他的胸口上,什么话也不说。
“茉儿。”季熠辰有些讨饶的喊了一声,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反应。让她猜忌一辈子他都不会说了。花满楼那一年多的事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开口告诉别人的,不是明月这个人不能提,而是她最后在一场大火中丧了命。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季熠辰拉着她的手往他的心脏上抚摸,“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沈香茉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季熠辰捏紧着她的手,生怕她会消失不见。台司肠号。
半响,沈香茉动了,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了他那刀疤处,语气轻嗫,“疼么。”
“不疼了,早就好了。”季熠辰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什么时候告诉你更合适,当时在睿王府,得知画被烧了的时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愿意被你看到那些东西。”
这也是季熠辰心底里不可触及的一道痕迹,当时的他是恼羞成怒了,才初初对她动了心。被她看到了那些画,他心里比谁都紧张,只是用错了方法,还伤害了她。
“她要动刀,你怎么不躲呢。”那疤痕一看就是没有处理好的,否则不会到今天还是这样子,沈香茉其实并没有吃醋,她就是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后觉得有些闷,过去的事,还是已经过世的人,沈香茉没有小气到那份上,还要揪着这种事不放,可若是要她大方,作为一个女子,她听着这些自然的不会舒心。
季熠辰搂着她,“那时的心性并不是如此,如今想想,便是太过于年轻气盛了。”
沈香茉仰头看他,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少笑意,看的季熠辰忐忑不安,沈香茉忽然起身,看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跳过了话题提醒他,“你该去早朝了。”
季熠辰一愣,沈香茉已经下了床传唤服侍的人进来,瑞珠她们鱼贯而入,端着盆子拿着衣服,季熠辰这儿一下就没了再多解释的机会。
穿好衣服,还是沈香茉过来替他系的腰带,季熠辰低头看她神情淡淡的,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可早朝在即,沈香茉是催着他快去早朝,过了一会儿等天亮了后前去景仁宫请安,回来之后又接见了东宫中的妃子,这一晃入了夜,知道他晚上有事,沈香茉洗漱过后早早的歇下了。
而此时的宜都城几座宅子内,变的很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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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夜之间的事,魏家上下从魏国公到魏家长子,次子,还有魏家两个嫡孙,全部被带到了刑部,魏家其余家眷关在了府中。
距离魏家的宅子并不远的王侍郎府也遭到了这样的境遇,王侍郎和他的长子。
深夜之中士兵前往这样拿人,惊动了住在邻里的很多百姓,人们以为又是两年前乱世到来,街道上许许多多入夜后被惊醒的人出来观望,而那几个府邸中被带出来的人,直接带去了刑部。
深夜里有另外一队出城的士兵并不引人注意,他们直接朝着往南的方向跑去,日以继夜的赶路。
此时宫中乾清宫内也是灯火通明,刑部那儿受审,乾清宫中皇上连夜召见了诸位大臣商讨这件事,其中还有当初执反对恒王离开宜都的老臣,微微颤颤的拄着拐杖,都在那儿等。
他们在等最终刑部那儿的审问结果,也在等最后皇上会给出什么样的判决,意图谋害太子的罪名恒王妃当初都承担不起,更别说一些朝廷官员,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季熠辰的人此时还在这几个府中大肆搜查,这些人不会把虎符带在身上,这些官员论罪也有轻重,而虎符在谁那儿,谁就是幕后主谋这件事根本无需多言。
快天亮的时候季熠辰的人在魏国公府内找到了虎符,就被放在魏家老夫人的佛堂后面,佛像后立着一个小匣子,前去搜查的时候魏家的老夫人还试图把它藏起来,而当虎符送到刑部这儿的时候,一直支撑着的魏国公是再无话可言,而魏家大老爷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虎符,暗卫,黑衣人,刺杀。
刺杀还是两次,一次未遂之后还有第二回刺杀太子妃的举动,罪无可恕,这些人,赐死毋庸置疑。
这些口供一份一份的被呈递到了乾清宫这边,两年前陈王爷逼宫,后睿王爷起兵讨伐,但是天牢里的恒王爷深以为是睿王爷起兵讨伐后会拥立他继承大统,魏家人当初支持恒王爷的纷纷转而支持睿王爷,以求睿王爷讨伐成功,可以把太子殿下扶上皇位。
可偏偏睿王爷没有这个打算,任谁都没有这气度,在外封地多年,平日里交情也没有多深的,夺下的皇位还要给恒王爷。
睿王爷登基为皇之后,过去有功的纷纷有赏,包括魏家王家他们在内,就算是以前支持的是恒王爷,什么趋势什么朝向,这乌纱帽当头,这些人就继续留在了朝中,实际上暗中一直和恒王世子有联系。
魏家是恒王世子的外祖家,恒王妃的娘家,如今朝堂上的位置对魏家来说那是远远不够,当初若是恒王爷登基,这魏家是能比如今的沈家还要荣耀,权势都是铤而走险得来的,当王侍郎把陈王爷都没来得及用的虎符进羡的时,魏家就已经开始部署起了之后的事。
首先要把恒王爷从天牢里带出来,不能让皇家这儿以养伤之名再行软禁,最能让皇家放心的办法就是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