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入宫没有拜见皇上也没有拜见太后,倒是得了不少赏赐,他们下午回了王府,傍晚时宫中来人赏赐了不少东西。季熠辰给前来赏赐的公公封了个大红包,顺带着,打听了一下皇上的情况。
宫里宫外都是这么个规矩,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宫中这些不大不小的公公,季熠辰的银子塞的够多,看得起他的再俸一杯好茶,那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世子爷还请安心,圣上已经醒了,这些赏赐就是他命奴家送过来的。”巨役协亡。
季熠辰闻言,眉宇微动,“大周保佑,祖父的身子一定会康佑。”
“有世子爷的话,圣上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老奴还要回宫禀报。这就不留了。”
陈公公起身要走,季熠辰把他送到了大门口,一旁何管事又拿出了一个大的锦布袋子放到陈公公手里,“知道公公喜欢抽两口,这烟丝是世子爷从兰城带来的,还是咱们世子妃的娘家走商从南边儿进的,您拿去尝个鲜。”
陈公公只用手轻掂了掂这烟丝,脸上的笑意更甚,看着季熠辰,“圣上那儿身子好了就会召见世子爷您的,这些日子,在宜都这儿好好走动走动。”
“多谢公公美言。”季熠辰笑送他离开,灰篷顶盖的马车,显得十分低调。也不知这赏赐有多少人知道。
等那马车走远了,何管事这才请示,“世子爷,明日是不是要去罗府。”
季熠辰笑意收敛。“明日先去三王府,备好礼,后头去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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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朝堂晕倒的事情很快在宜都传开来了,皇上年事已高,在位的时间也就很多年。根基稳固,本不应有什么动荡,但随着这几年他身子的不适,渐渐地,这朝堂底下就开始暗潮涌动。
睿王府身在兰城,对这些并不敏感,但一等到了宜都,只进宫过一回,季熠辰就深切感受到了当初父王所说的不太平是何意。
几位皇叔伯在朝堂之上争执不下才是导致皇祖父昏过去的根本原因,与其说是争论政事,各执己见;倒不如说是想在朝中拉到更多的支持,力求打压对方,从而让自己的意见被皇祖父采纳。
父王还想经由这次回来宜都。季熠辰本就觉得这不是好时候,入宫过之后更是不觉得好,即便是皇祖父答应,这些皇叔伯也不会答应。
在前面和何管事吩咐齐了事,季熠辰来到后院,傍晚的天忽然间暗的很快,起了风,院子里昨日还没被收拾干净的一些碎叶从花坛内侧被刮了出来,卷了一地。
几个小丫鬟急急忙忙把白天端出来晒太阳的盆栽都端到了屋檐下,季熠辰才刚踏上台阶走到屋檐下,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很快就将地面打湿了。
只是暗下天来挂起一阵风,这雨就迫不及待的落下来,季熠辰进屋,崔妈妈让莫离去厨房里给秋裳送伞,沈香茉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方帕子,低头绣着花。
雨声越渐磅礴,清凉的风刮进打开的窗内,沈香茉抬起头,季熠辰脱下外套,进了内间洗手。
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放了一碟下午刚做的红豆酥和热茶,季熠辰从柜子上拿了一本沈香茉昨日看过的游记,坐在了她的对面,一手握着杯子,一手翻书,也是惬意。
屋外淅沥的雨声更显得屋子里安静,沈香茉放下帕子,边角的花绣了一半,还缺几朵花苞点缀即可,她抬起头看他,季熠辰也不知是不是真在看书,视线偶尔朝着她这儿撇来,正巧与她撞上了。
她恬静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尤其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的模样,犹如是一幅画卷,动人的很,她还有一双比别人更为慧灵的眸子,冲着你认真看时,会令人挪不开眼。
拎着食盒进来的秋裳打破了这一平静,简单的吃过了晚饭,外头的雨还没停,反而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等沈香茉洗漱过后,那迟来的雷声才在天际响起。
‘轰隆隆’的一声,仿佛是要击穿屋顶,沈香茉朝着窗户那儿看去,伴随着雷声而来的就是闪电,如果此时是在屋外就能看到天际那似蜘蛛网一般散播开来的闪电,几乎是要将夜空照亮,大雨倾盆下着,院子里花坛中昨天刚刚扶起来的几株青槐,如今歪歪的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风一作就吹的东倒西歪。
瑞珠前来把窗户关紧,秋裳跑去厨房拿一回炖汤,把自己淋了浑身湿透,雪盏催她去换衣服,把炖汤端进屋,沈香茉刚好绣完了帕子,季熠辰则是还在对侧的书房里忙碌。
天边猛的一阵雷声,沈香茉端着碗的手轻颤了下,不等她喝完,季熠辰走了进来。
“早些歇息,明天去三王府拜访。”季熠辰没在书房呆多久,洗漱过后早了沈香茉一步躺下,等她从内间出来,季熠辰躺在外侧,手里拿着之前翻过的书,放下时抬头看她,就如第一天在客栈里落脚时的样子。
屋子里雪盏已经关门出去了,沈香茉看着他掀开的被角,再看他从容淡定的神情,心中微有气,双手撑在了床沿,不从他掀开的被子下钻进去,反倒是要跨过他的身子,翻到内侧去睡。
说干就干,沈香茉曲腿已经坐上去了,起身抬脚正要跨过去,一直没动作的季熠辰被子底下的腿忽然曲了起来,沈香茉的位子刚好在他膝盖上方,被他这么一顶,沈香茉没能坐稳,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继而,她的耳边飘飘悠悠的传来四个字,“投怀送抱?”
沈香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