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这儿的安宁,外营却不平静,外营口一里外,两军对峙。睿王爷亲自上阵,赵王爷身后带着近五千的兵马。
双方都没有动作,直到睿王爷这儿有人来报,紧接着,赵王爷那边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过去禀报,“王爷,人都被抓了。”
偷袭的人都死了,没死的都被抓了。
赵王爷神情一瞬有变,抬头看睿王爷,高声道,“五哥,你何苦如此,四哥已经登基为皇,三哥如今又被击退到只带着睿王府里的人逃走了,大局已定。你又何必如此,放下这些,四哥还能为你大开宜都城的大门,你还做你的睿王爷。”
“逼宫造反,父皇的尸骨草草送往皇陵,宫中无人哭灵,就连送葬的人都没几个,四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这皇位他竟也坐的安心,太后娘娘和母后还被囚禁在宫中,朝中诸臣官员家眷依旧在挟,六弟,本王不过是替天行道,慰藉父皇在天之灵。”睿王爷抬手。身后就是一万兵马,大局定没定不是他们说了算,如今除了往前,睿王府可没有第二个选择。
“五哥何至说出替天行道这种话。天下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孰是孰非,百年之后且看功绩,成大事者何惧小节。”赵王爷对他这一万兵马并不在意。是确保了他在今晚不会动手,站在那儿高声劝道,“五哥,太子殿下不适合当皇帝,父皇年事已高,病弱缠身,早朝又时不时缺席,朝中大事总得有人做主,四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五哥你生性平淡,也不是这块料,何必争呢。”
逼宫谋反的事能让他说的好似是做了多对的事。逼宫而已,囚禁而已,成大事者何惧小节,下得了狠心的才能有一番成就。
睿王爷抬手,赵王爷这五千兵马附近又出现一万兵力,阵型立了之后,铜色的盾牌在这月色之下,还折射着光芒,犹是银白,幽幽的衬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今夜你动了手,你可就到不了宜都了。”赵王爷身下的马显露出一些局促不安,他也是自傲在先,失算在后,他们一路过来,看似是扎营,实则防备严谨,好似就等他们送上门来。
“抓了你,宜都城外的一部分兵力就涣散了。”睿王爷可不再等,一声令下,手持盾牌的步兵接近,后面是弓箭手准备,把赵王爷的人团团包围起来,擒贼先擒王,到这时候,哪里还有不敢动手之说。巨妖冬才。
内营这儿听到了外面越加激烈的战鼓,谢满月终于听到了士兵的士气喊叫声,马蹄,战鼓,嘶喊,充斥在了她的耳畔。
沈香茉折回营帐,这些声音并没有因此消失,愈演愈烈,外面的天东方渐露鱼肚白,黎明已经到来,灰蒙蒙的天,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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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场仗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下午的时候,逃跑的赵王爷在山谷口被抓到,带回外营,已经伤痕累累。
睿王爷没有苛待他,在牢房里额外安排出了一间,又让军医去看他,比起睿王爷的仁慈,赵王爷却不领情,要么杀了他,要么放了他,绝没有投降二字。
睿王爷也不急,好吃好喝的供着,给他清理伤口,吩咐手下把其余赵王爷手下的人全部收编,不愿意合作的都关起来,愿意合作的留在外营先缴武器,赵王爷的旗帜兵服全部都留着。
牢房里的赵王爷自然不知道睿王爷要做什么,这边营帐内,季熠辰一夜未睡,精神还熠熠,前面的桌子上放着的啥沙制的地图,隆起的地方全是山丘,黑沙标了路径,距离宜都五十里路,行军一日可到达,旁边还有几个村子的行迹。
“衣服都收集来了。”睿王爷进来,他刚从赵王爷那儿过来,没说上几句,赵王爷还是那些话。
“父王,再派几队人去这几个村子宣扬,一半的穿我军兵服,还有一半的人让他们换上赵王爷那些兵的衣服,不是有一部分招降的,最好是挑能让别人认出他们是谁的几个人安放到这些队中去。”
季熠辰说完自己的计划,“昨夜肯定就有消息传回去了,如今宫中已经知晓此时,赵王爷被擒,到底是降还是死,宫中也会派人来查探,这几个村子距离官道比较近,若有探子必定会经过,不论他信不信,赵王爷得这些兵,认出来最好,认不出,他心里一旦起了疑,事情也好办。”
儿子忽然间长进了,睿王爷高兴都来不及,对他所提的意见甚为赞同,即刻派人依照季熠辰的意思安排了人前去各个村子,傍晚黄昏,此时天还晒热的人,营地外的士兵把战场清理干净,一天晒下来,也仅有黄沙地上斑驳的血迹能够证明这之前经历了一场恶战。
入夜之后季熠辰才回内营,进了营帐沈香茉正命人抬水进来,屏风后的浴桶里盛满了水,见他回来,秋裳拿来了药,沈香茉让他坐到屏风后来,脱下衣服,擦过了身子重新换药,崔妈妈拎着食盒进来,今天的菜色比昨天稍丰富了些,做的还都是沈香茉爱吃的菜。
两个人坐下来用饭,安静的很,季熠辰偶尔抬头看她,见她安安静静喝汤吃饭,也不说什么,等到营帐里收拾妥当,沈香茉洗漱过后,躺下了,季熠辰才提起昨夜的事,“怕吵着你这才没和你说,夜半怎么就醒了?”.
【惊醒的。】沈香茉看他神情有些倦意,【我替你按按吧。】
季熠辰枕在她的双腿,沈香茉半坐着,双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