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岚这一晚烦躁得睡不着,还没试过哪一次像这次气得这么惨,感觉都要爆炸了。
隔天早上,就跟有人拿针刺着她的脑袋似的,痛得厉害,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心疼,但身体更疼。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傅柏鸿也坐在餐厅里,他倒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气色很不错。
傅岚的心一下就揪得疼,既然恨他又怨他,怒气冲顶,都想直接骂起来了。
傅柏鸿喝着茶,慢悠悠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还站在那干什么,一大早就在那碍眼。”
是,她碍眼,全世界就只有傅厉行最好,其他人都是他手里的一件工具,都是死的,是没有感受的,是可以随意糟蹋!
傅岚那股怒气就要从胸膛里爆发出来,差点就开撕了,但是,她忍住了。要成大事的人,必须要沉得住气。现在还不到时机,如果就这么闹起来,只会害了自己。
所以,不管心里多么痛苦都好,她还是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爸,早!”
“你这精神怎么这么憔悴?跟鬼似的!”
傅岚知道他说这话绝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嫌弃她,勉强笑着摸了摸脸。“嗯?有吗?可能最近工作太多,太累了吧!”
“觉得累,就别干了,公司没你也照样能运作。”
傅岚的手顿了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她总感觉别有深意,难道……不会这么可快吧?
“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您去公司干什么?”
傅柏鸿“哼”了一声。“这话什么意思?公司是我的,我还去不得了?”
“不是,您都一年多没去过公司了,而且你最近身体不是不好吗?”
“我想去就去,你别那么多废话!”傅柏鸿站了起来,也不管傅岚没吃早餐,就说:“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傅岚山笑了一声,“好!”然而,在那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早就把肉给掐紫了。
傅柏鸿回到公司,循例在各个部门走了一遍,然后召开了会议。
平时很难在公司见到的股东和各部门的高管都到齐了,显然傅柏鸿早就通知过他们。傅岚心里就有底了,今天的会议,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那对她将是一记重创。
傅柏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傅岚坐在他右手边,脸绷得紧紧的。
“过去几年里,我因为身体不大好,所以公司都交给傅岚在管理,她干得很不错,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她功不可没。我现在的身体慢慢好些了,以后公司继续由我掌管,傅岚不再是暂代总裁一职。另外,我会将她派到澳大利亚那边,拓展那边的新业务。”
傅岚的脸“唰——”地白了,差点就站了起来。
这突然的决策,也让一众主管面面相觑,非常意外。
澳大利亚那边才刚开发,那不跟发配边疆一个道理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傅柏鸿是直接夺权,未免留下什么后患,一脚就把傅岚踢了。要是对其他人也正常,可是对亲生女儿也这样,未免太狠了些。再怎么说,傅岚也在傅氏干了三十几年,怎么能说踢就踢。
其中一名股东说道:“傅岚总裁对公司最熟悉,现在几个项目都处在关键时刻,突然把她调走,会不会……”
“怎么?你觉得我老了,管不来事了?”傅柏鸿越老就越有一股狠劲,是很有威慑力的,凌厉的眼神一扫过去,那股东赶紧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公司的大权现在在我手上,傅岚只不过是暂代总裁,我从来没想过把公司交给她接手!”
这几句话,如同在傅岚脸上狠狠抽了几耳光,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唇都快被咬破了,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不怒自威的语气,其他股东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出口,都低下头来。
全场,静若寒蝉。
“既然没有,那就散会!”
傅柏鸿说完就离开了,回到了之前的办公室,他来前已经让人收拾过了,非常干净。
刚泡了壶茶,傅岚就冲了进来,把门撞得很响。
傅柏鸿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来了一些,不悦地皱起眉头。“谁让你在公司横冲直撞?”
傅岚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刚才不是肯定了你的表现吗?”
“说了几句虚伪的话之后就把我一脚踢到澳大利亚去,是这样吗?”
“我说了,是叫你去拓展那边的业务。”
“说得真好听,其实就是发配,就是支开我,就是不想留在傅氏!”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把门关上!”
“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傅柏鸿的态度已经很不满了,朝外面的秘书使了个眼色,他才进来关门,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傅氏是我的,我想怎么调动就怎么调动,为什么要给你一个说法?上司调动下属,还需要说法?”
傅岚冷笑,“这么说,我就只是你的一个下属?”
“在公司,你本来就是我的下属。”
“不止在公司,在哪我都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由头到尾你只是在利用我。”傅岚气得眼睛都红了,突出了血丝。“我为公司做牛做马三十几年,把所有心血都耗尽了。到头来,你却这么对我,你还有良心吗?”
“我早就说过,公司我是要交给阿行的,我从